我知道,无论是罗开山还是肖家,包括那些恨不得将我送入十八层地狱的鬼魅妖邪们,现在都肯定在等着消息,看我究竟是被东方红给宰了,还是被陆俊给灭了。
而老子唯一要做的,就是狠狠抽他们一个耳光!
让他们所有的期盼都化作泡影,用事实将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彻底践踏在脚下。
所以,我要高调回归!
呃……好吧,老子这辆破车,再怎么想高调,也很难高调得起来。当车子开到东宁二手市场门口时,我故意让杨树停了一下,使劲按喇叭,好让罗开山的耳目听见。
果然,没按两下就有人敲车窗。
可让我哭笑不得的是,那人居然问我:“拉化肥去不去?拉一趟多钱。”
我就……日了!
换车,老子要换车!
不就是钱吗,老子还有点积蓄,买悍马是不够,可再买辆新款五十铃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铁艺店门口,见店门上居然贴了封条,上边赫然写着民事协商管理局封,把我给气的,一把扯下封条扔在脚下,使劲碾成了碎纸片。
陆俊这混账东西倒是挺有自信,还没把我送下去呢,就迫不及待的封了老子的店。
现在怎么样,我杨林,又回来了,他陆俊,怕是已经被关进禁闭室,等着吃屎了吧?
不行,必须得去去晦气。
我索性让杨树去买鞭炮,买礼花,买二踢脚,全要最贵的那种,越多越好。
干脆放他个惊天动地,既能去晦气,又能助长我高调回归的气势。
好在快过年了,街边就有摆摊卖鞭炮的,杨树去了没多大一会就回来了,拎着足足两编织袋,这些鞭炮要是一起爆炸,足够把店面炸塌的了。
我俩一人一袋,拎到门口摆开了阵势,红红绿绿的一大片,还没等放呢,就引来一大圈围观的,看他们议论纷纷,老子就不禁洋洋得意,是哪个天才的脑瓜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
可不知哪个混蛋说过,莫得意,得意爱吃屁。
我俩一人拿着一根香开始点鞭炮,点了没多大工夫我就哭了,熏哭的。
这是哪个天杀的做出来的炮仗,不是哑火就是乱嗤,一点一股黄烟,就没一个响的。
直到把我俩熏得一脸焦黄,也没听到个脆响!
反倒是旁边那嘻嘻哈哈的笑声,此起彼伏,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哪儿买的炮仗,这不是坑害消费者吗,找他去!
虽然炮仗不响,找街边买炮仗的大吵一架,吵他个惊天动地,也能起到我想要的效果。
可是当我跟杨树气势汹汹的找到那个摊位时,我就彻底蔫了。
套用小岳岳的一句口头语,我的个天呐!
也不知是卖炮仗的听到了风声还是咋的,刚才还在摆摊那家伙,居然跑了!
跑了!
好吧,老子惊天动地的大计算是彻底夭折了。
不过我这么一闹腾,肖家和罗开山也肯定能得到消息,让他们知道我活着回来也就够了。
这两笔账,我是打算暂时压一压,先静观其变。
罗开山老谋深算,手眼通天,何况我至今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知详情被陆俊利用了,还是真的有意害我,在拿不出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去算账,容易碰一鼻子灰。
而肖家的账,严格说起来是我欠人家的。尽管是他们出手在先,但我废了肖建荣抢了血火祭,已经算是当场报了一箭之仇,他们要是不来找我麻烦,我得偷着乐一年。
我蔫头耷脑的回了店,把啸天先栓在了打铁作坊里,又把还在酣睡的小雪捧在手里,在东厢的小炕上,拿干净的床单棉被给它做了个暖被窝,又烧热了小炕,见它还是蜷在窝里没醒,我才轻手轻脚的关门出来,直接进了正堂。
当初得知东方红和我师父有仇,我就发誓要把师父的老账本翻出来看个明白。
看看还有没有我不知道的仇家,看看他老人家还给我留了什么烂账!
先给祖师上了香,感谢列祖列宗保佑我和杨树能安然无恙的从麻达岭回来。
然后把祖师像下的老狼皮蒲团翻过来,拉开拉链,果然找到了那本红塑料皮的大笔记本。
翻开一看我就惊了,里边夹着厚厚一沓账单,时间、地点、人物、金额、身份证号,有些账单上还按着鲜红的手印,远的竟然已经是八八年的了,最近的到去年九月打住,地点涵盖京津、内蒙、东三省等多个地方。
赊刀人有个规矩,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留下一句谶语,也可以说是预言。
如果谶语不应验,就不会回去收账。
当然,那些赊给常人的菜刀、剪子之类的小钱,是根本不会计入账本的,大多数都是一离开那地方就已经烧掉了,所以江湖上总流传着一些不可思议的谶语,比如天上过鹅下金蛋,汽油贱卖如凉水之类的,这是因为赊刀人压根没打算回去。
偶尔有一些普通账,也只是个备忘录的作用,想看看当年结下因果的老人过的好不好。
真正入账的,都是福禄账和人情账。
福禄账顾名思义,是跟鬼魅妖邪签的。
典型的福禄账有两种,一种是给那些情非得已,情有可原,不得不留在人世的鬼魅妖邪限定个时日,到了日子,赊刀人就会前去送它们上路,顺手收走福禄。
而另一种则是发现某地有鬼魅妖邪存在,或是时机未到无法收割,或是有事在身没工夫多留,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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