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书房里,在针对尸体的拍照工作后,叶琛法医指挥他的助手和另一名技术人员把被地毯包裹的尸体抬出来,平放在地面上,以便他初步的验尸工作。
就在两个人把尸体抬出保险箱时,一声清脆的物体掉落地面的声音传来,大家这才注意到,有一个小小的东西从地毯中滚落,掉在了地上。
叶琛就站在那东西掉落的地方,他把那东西捡了起来,“耳环吗?还是贝壳耳环?”
门口的彭渤耳尖,听到了叶琛的“耳环”二字,他走到书房门口,对着叶琛说:“叶法医,我想要看一下你发现的耳环。”
叶琛自然也认得彭渤这位私家侦探,他把询问的目光转向马晋。
马晋犹豫了一下,还是冲叶琛点了点头。毕竟之前的案子彭渤帮了他们警方的大忙,这次的案子彭渤又是报案人,让他稍微参与一些办案也没什么不妥,反而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彭渤从技术人员手里接过证物袋,看了三秒钟那只染血的贝壳耳环,又把它交还回去,说:“果然,昨天晚上的红衣女子就是嫌疑人。她不光是珠宝大盗,还是凶杀嫌疑犯。”
“怎么回事?”马晋上前一步,问彭渤,“有嫌疑人?”
彭渤便把他所知道的信息全部向马晋讲述了一遍,最后总结,“这只耳环我在监控里见过,就是红衣女子佩戴的耳环,现在,耳环的另一只就在冯延手上。他把它当做灰姑娘的水晶鞋,放在高档的盒子里保管着。”
马晋听后频频点头,“珠宝大盗,还是个女的!马上让冯家的什么人来清点一下保险箱里的珠宝。”
等待冯家成员到来之前,彭渤站在门口远距离观察着死者。
死者是个年长者,看样子六十岁左右。他的姿态极为怪异,整个身体是佝偻着的,双膝弯曲,双臂交叉在胸前,头部和肩膀呈现直角。
因为是昨晚遇害,此时尸僵已经形成,再加上被塞进空间逼仄的保险箱,所以尸体现在被固定成这样也不足为奇。
但令彭渤介怀的是死者的双臂,它们十分刻意地在胸前交叉,打了一个叉,双手指尖交叉搭于双肩。这个姿势绝对不是因为保险箱内空间问题而形成的,那么又是为什么?
看样子死者是腹部中刀,一般情况下,不是应该双手集中在腹部伤口,或者是做出与凶手搏斗的姿势吗?
就算是凶手在杀人后把尸体卷进地毯中,以掩饰染血的地毯,避免血液浸泡地板,以延长尸体被发现的时间,确保他安全离开舞会。可他也没有必要给死者摆出这么一个姿势吧。
马晋也看出了死者姿态的怪异,自言自语地说:“难道这个死者有什么信仰?临死前这个姿势是为了祈祷什么的?那也不用弄得像个木乃伊吧?”
彭渤暗想,没错,死者的姿态就是木乃伊。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过十分钟,冯家第三代,长孙冯磊和外孙女冯绮馨接到了家里出事的消息,一起从公司赶回来。跟掌管行政人事的冯延不同,这两人一个是公司的珠宝设计师,一个正在为接手家族企业做准备,他们对自家的珠宝是最熟悉不过的。
童睿直接找了他们到书房,在警方的注视下清点保险箱里的珠宝。
“没有,没有,没有!”冯绮馨戴着手套,蹲着在血泊里捡起一件件华贵的珠宝首饰,把它们一一放在冯磊端着的托盘上。
“全都在,就是没有我的那套获奖作品!”冯绮馨哭喊着,干脆坐在了地上。
“小馨,别这样,相信警察一定能够追回暗夜星辰系列,挽回咱们家的损失。”冯磊安慰妹妹。
冯绮馨不依不饶,对着哥哥冯磊嗔怪:“我就说嘛,新品展示会不要展出我的暗夜星辰,要保持它的神秘感,你们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不用担心市面上出现什么仿品啦,真品都被人偷走啦!”
彭渤和马晋站在门口,观望着书房里的情形。他对这个冯绮馨没什么好感,反而是冯磊看起来稳重老成,有些企业继承者的风范。
“死者身份确定了吗?”彭渤问马晋。
马晋又陷入了无意识配合的惯性,回答:“冯延刚刚已经指认了死者,正是他们家的家庭医生吴子皓。这个吴子皓自己开了一家体检医院,是个院长,现年五十八岁。昨天晚上,吴子皓也以宾客的身份参加了冯家的舞会,看来,他就是那个时候在书房里遇害的,没能走出冯家豪宅啊。”
死者是医生,还能担任豪门冯家的家庭医生,又是个院长。一个医学工作者会在临死前做出祈祷的姿势,祈祷自己升入天堂?彭渤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那个怪异的姿势一定还有别的解释。
“你们怀疑吴子皓遇害的原因是什么?”彭渤问。
“初步怀疑是吴子皓不巧撞见了可疑的红衣女,便一路尾随,一直到看见红衣女进了书房,他也跟了进去。红衣女为了避人耳目,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吴子皓,偷了珠宝。为了拖延冯家得知珠宝被盗,医生被杀,凶手就用染血的地毯包裹尸体,塞进了保险箱。”
“如果是这样,那么有一个疑点。为什么吴子皓在发现红衣女行踪鬼祟后,要独自尾随,而不是告知舞会现场的保安人员呢?”彭渤反问。
马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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