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声爸,喊得有些讽刺。
“你!”薄正扬气的呼吸跌宕,怒目圆睁:“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当初我就该……”
薄景尧一脸好笑,故意问他:“就该怎么样?”
丝毫不惧薄正扬的怒意。
薄正扬气不打一处来,铁青着脸甩开薄景尧的手臂,呵斥道:“你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你要敢自己走出这个家,以后就别回来了!”
愤怒的咆哮,整个公馆别墅跟着颤了颤。
江柔站在门口,紧攥着粉拳,她正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书房的门被打开,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他脸上的掌印,脸色骤变,担心的唤了他一声:“你的脸……”
薄景尧凤眸轻眯,瞧见江柔他也没多意外。
毕竟这女人,可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听话。
男人摸了摸红肿起来的脸,抹掉唇角溢出来的血液,沉着声对江柔道:“你回房休息。”
话一落下,薄景尧便大步离开。
江柔下意识看向他,男人大摇大摆,端的是没事人的模样。
江柔又不住往书房里看了进去。
静音还不错,江柔没听仔细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激烈的陈词,她也听到了几句,感受到了薄正扬的雷霆之怒。
这次,薄正扬是真的很生气。
想了想,江柔到底没进去。
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江柔紧捏着拳头,就下楼找药。
十五分钟后,江柔拿着煮好的鸡蛋跟药进了祠堂,就看到跪在中间里的薄景尧。
男人背影挺得笔直,暗色的光线阴沉,看不清他的表情。
江柔眸色轻轻闪烁,走过去在他身侧单膝蹲下:“你还好吗?”
“你来干什么?出去。”
江柔不语,拿着鸡蛋要滚他脸上的瘀伤,薄景尧微愣,看了江柔一眼,眉头紧皱。
“你没必要跟爸那么说话,他们也是关心你。”江柔轻声说着:“你跟爸对着干,吃亏的只是你,你顺着他们的话就好了的。”
以前每次薄俊安跟薄正扬训斥他,他都是嬉皮笑脸应付过去。
这还是头一次江柔见到两人那么生气。
也不解,薄景尧明知道只要他顺着就行,为什么还非要干他们对着来,说那些惹他们生气的话。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薄景尧。
察觉到这点,男人心里涌起一股异样,他没表现出来,仍旧是那副冷酷到让江柔感到陌生的表情。
见消肿了一些,江柔手有些酸,把鸡蛋放在一旁,又拿药酒给他擦,刚凑近,手腕便被男人给握住,江柔愕然抬头,对上的便是男人深邃目光。
静谧的空间里,两人对视着,江柔咬着唇,轻声劝他:“你跟爸认个错吧。”
一直跪下去,也不是办法。
只有薄景尧认错,让薄正扬消了这口气,才会没事。
“你心疼我?”薄景尧眯起凤眸,盯着她微微愣住的小脸,意味不明道:“江柔,我对你并不好。”
“我也没见得对你多好。”江柔笑了笑,有些自嘲:“各取所需罢了。”
都是半斤八两,江柔没必要跟他计较那么多。
他不是个好人,她也不见得是。
男人眉头紧蹙,紧盯着她。
“我知道我不应该喜欢你的,可是我控制不住。”
江柔说:“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要让我嫁给你,她没告诉过我,只让我要抓住你的心,让你爱上我。但是薄景尧,你爱不爱我,我不在乎,你对我好不好,也无所谓,我知道,我们迟早会分开的,你心不在我这。”
薄景尧脸色微变,俨然没想到,江柔会跟他说这些。
如此坦诚告诉他,要让他爱上江柔这女人?
“为什么告诉我,跟我说这些?”薄景尧声音沉了分,意味深长地睥睨着江柔,凌厉的目光,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就不怕我知道后,对你更冷漠吗?江柔。”
“我要是怕,我现在就不站在这了。”江柔眉眼温柔,素白的手指轻抚着他的脸颊,满是满怀:“还疼不疼?”
本该推开江柔,可这一刹那,薄景尧鬼使神差的握住她的手:“你回去休息,我自己闯的祸,跟你没关系。”
男人的手很暖,手被他紧紧包裹着,江柔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睫毛轻颤,她没挣脱,却也清楚,薄景尧对她心动了……
他若不喜欢她,不会是这个态度的。
江柔看着男人节骨分明的大手,垂着长睫道:“我想陪着你。”
她赖着不肯走,薄景尧也没坚持,漫不经心道:“随你。”
深邃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不远处层层叠叠牌位里其中的一个,薄青州,以及一侧放着刻着闻若的牌位上。
薄正扬的嫡亲哥哥,二十二年前一次意外中双双车祸身亡。
薄景尧攥的江柔的手更紧,握得江柔手生疼。
秀眉轻轻蹙眉,本想说疼,但目光触到男人深沉的面目,她又没吭声,不由朝薄景尧的视线看过去。
瞧着那两个牌位,不禁疑惑,他干嘛盯着那两个牌位看。
只是男人此时面色不善,料想他不会说,江柔也没多问,只陪着他待着。
裴婉华听到保姆说薄景尧正跪在祠堂里,江柔拿了药过去,等了半个小时丈夫还没回来,她再也坐不住,没让袁昕拦着,就到书房里找薄正扬。
“正扬,我听李姐说,你刚跟阿尧吵架,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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