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之很快从止薇口中问出了事情经过。
约一个时辰前。
安王妃看着止薇,笑吟吟地夸了一句。
“果然是个冰肌玉骨的美人,怪不得能叫陛下见天地往宫外跑呢。瞧着还有几分眼熟,似是在宫里头见过?”
止薇只能硬着头皮自报家门。
“竟有这般巧的事?”
安王妃抚掌而笑,又仔细敲了止薇几眼:“上回就觉着是个美人坯子,如今才过了小半年,出落得更水灵了。”
她转头对太后说:“都说女大十八变,要我说呀,这个年纪的姑娘家就是一天一个样,母后可别怪儿臣眼拙才是~”
太后冷冷笑了,一双丹凤眼跟刀子似的在止薇面上刮,冷不丁忽然来了一句。
“你确实是眼拙。”
安王妃讶道:“母后此话何意?”
“哀家的意思是,陛下何许人也,怎会因为贪恋美色置礼法于不顾?刚刚那些话,在哀家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许到外头丢人现眼!”
安王妃不情不愿地应下了,却嘟着嘴说:“可陛下屡次出宫,又把这丫头安置在庄子上,难道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她问的是太后,可看着的人却是止薇。
太后也不回答,挑着眉斜睨止薇。
止薇被这对婆媳一唱一和弄得莫名其妙,却也知道这会儿该自己表态了。
她没有犹豫太久,就将为自己辩白的话说出了口。
“启禀太后娘娘、王妃娘娘,奴婢向来尽忠职守,不管是在宫内,还是在别院里,都只知道按主子的吩咐做事。至于其他念想,那是半点都不敢有了。奴婢不知为何会有那般谣言传出,还望太后娘娘、王妃娘娘肃清谣言。奴婢的清白不足为惧,只是怕坏了陛下的名声,奴婢万死不能辞其咎……”
跪在一旁的管事先是一头雾水,这会儿就明白过来几分了。
敢情是这位止薇姑娘太过得宠,又哄着陛下不把自己抬进宫受那条条框框约束,以至于让太后看不顺眼了,故意过来敲打她的。
猜出太后大致用意后,管事刚松了口气,又开始犹豫要不要给止薇帮个腔。
他很担心,万一太后发怒,当场把止薇姑娘弄死了,回头陛下一查,岂不是要牵连到自己头上?
虽说太后尊贵无比,他一个小小管事在她跟前只是蝼蚁般的存在,根本没有发言权,也护不住止薇姑娘。
可,如果陛下的心上人被弄死了,陛下哪里还会通情达理到替管事考虑的地步,没准就要让他给止薇陪葬了!
管事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正好听太后哦了一声。
“这么说,你谨守本分,与陛下从无瓜葛咯?可还是处子之身?”
止薇被这神来一笔的问题炸得满脸通红,反应过来后,却又感受到了深深的耻辱。
她闭了闭眼,拳头攥得更紧了,只当没看到在场所有人的惊奇反应,包括皇庄管事。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确实是……”
后面几个字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往外蹦出一个字,脸上血色就少一分,到最后化为死人般的煞白。
管事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
“启禀太后娘娘,陛下每回上庄子来,都要查问一遍试种田的近况,并亲自到田埂上查看,有时还会和田间的老农交谈一二,似乎在讨论农事上的问题。回到居处时,陛下也常常手不释卷,经常让小人去外头书肆搜罗农事相关的书籍。恕小的多嘴,陛下在庄子上时并未沉溺女色……”
安王妃听得啧啧称奇,忽然面露感伤,转向太后低低诉说。
“想不到陛下竟是这般用功,是我们这些庸人错怪了陛下。想当年,夫君也是这般勤恳,夜夜挑灯读书,不至三更不肯休息。否则,也不至于……”
太后脸色也变得哀伤起来,拍了拍安王妃的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好了,既然是一场误会,哀家也没什么可说的。流言止于智者,不过,任由它这般传播开去,对陛下的名声确实不好。”
她噙着一丝冷笑看止薇,好像屠夫正在用严苛的眼光挑选今天该杀哪头猪。
“你既是陛下的奴婢,自然该为陛下解忧,是不是这个道理?”
太后手一抬,就有人半搀着管事下去了,后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拖了出去。
止薇心里突突地跳,直觉对方似乎在筹划着什么。
可她猜不透太后这头蛰伏多年的老狐狸在想什么,反正,太后看她不顺眼,决不可能把她弄进宫。想要根除流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她死。
止薇不甘心因为这种理由送掉小命!
如果是之前也就罢了,可她现在见过了兄长,得知娘亲平安无事,还等着跟她们团聚……
先给了一个人希望,再让她落入更无边的黑暗深渊,何其残酷!
止薇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太后娘娘说的是。”
太后像是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冷冰冰道:“你放心,哀家没有让你死的打算,哀家不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她起身走了两步,看了看止薇,又将视线投向门外飘絮般的飞雪。
太后的声音忽然变得缥缈起来,像是在呢喃自语:“说起来,陛下生得肖似他的祖父,可你知道最像先帝的皇子是谁么?”
安王妃在她身后不假思索地开口:“自然是夫君……”
“是啊,可惜他走得太早了。说来也好笑,你父皇走了这几年,哀家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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