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林怎么都想不到,这桩案子最后竟会查到自己的头上来。
直到被拽着离开时,她的眼神还死死锁在自己房间一角、刚刚被翻找出内有药粉的小纸包的那个妆匣上。
“不!不是我做的!有人要害我!陛下,我要见陛下!”
丁香冷冷看她:“何宝林,此事陛下已交由贤妃娘娘全权处置,您还是别费这个劲了。留着点气力,想想到娘娘面前该说什么吧!”
何宝林失魂落魄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又嚷了起来。
“不对,一定是吴才人害我!之前温美人茶水里的药,就是她让人下的,既然毒是一样的,凶手肯定也是她!”
到了贤妃跟前,她就把自己的推断如此这般说了出来,又抹着眼泪说。
“娘娘知道的,妾身跟吴才人一直关系不好。刚进宫那个月,她位份比我还低一点,因为我说了她几句,她就一直记恨到现在。她害了温美人,现在又要来害大公主,还要一石二鸟把我也害了!呜呜呜,求贤妃娘娘为妾身做主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煞是好看,显然是经过刻意的训练才有的姿态。
但贤妃没有动容,冷冷问:“你说吴才人要害你,可吴才人明明都进了冷宫了,她的得力宫女也早上吊了,她怎么害的你呢?”
何宝林说:“她肯定还有其他的帮手,说不定还在咱们宫里埋伏着呢!而且,而且,太医不是说了吗,那药粉是慢慢起效的,说不定她进冷宫之前就有所布置了。娘娘,您可不能听信谗言,错怪妾身啊!”
贤妃看了丁香一眼,后者就出来替主子问话。
“何宝林既说自己冤枉,那妆匣里的药粉又作何解释?”
“我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偷偷放进去的。”
丁香对这个并不意外,又问:“大公主的乳娘说,您曾送过她一盒润肤油膏,可有这事?”
何宝林吃了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开始发干。
在贤妃不悦的注视下,她终于不情不愿地承认:“确有此事,可那只是普通的山茶油膏啊,我自己也用那个擦手的……”
“太医已经发现,乳娘的油膏里含有和你妆匣中药粉一致的成分。”
这句话像是判了何宝林死刑,她方才预感到的大祸临头真的来了。可除了不断摇头喊冤之外,她竟想不到别的话可以说了。
送油膏讨好乳娘,不过是想讨好大公主和贤妃罢了,谁能想到那个不起眼的礼物会变成害人的凶器和她本人的催命符呢?
丁香似乎还在问她跟汗巾子有关的问题,但,哭得毫无形象的何宝林除了自己的哭声,和“我要见陛下”之类的绝望呼喊,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
可何宝林没能见着皇帝。
被贤妃传讯的当天,她身边的宫女都被带走去问话了,等她被“送”回屋的时候,里头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她想出去找人求救,却发现门外被人挂了一个大锁,锁门的太监一句话都不跟她说,更是连贿赂都不肯收。
等到了下午,一道旨意就把她送到了北三所。
还不是皇帝下的旨,而是来自慈宁宫、饱含着因孙女被害怒气满满的太后懿旨。里头细数了何宝林的诸多大小罪名,斥她无德无才,不配做陛下的妃嫔,没有赐死不过是看在何家的面上,云云。
何宝林跟做梦似的被押了过去,知道见着斜对面的吴才人时,才清醒了过来。
她猛地挣脱太监的钳制,冲到吴才人跟前,就要掐对方的脖子。
“你这贱人!是你!是你害的我,对不对?你说话啊!”
但一个小宫人突然冒了出来,毫不客气地推了何宝林一把。
“主子,您没事吧?”
太监见怪不怪地将何宝林拽了回去,直接将其推到屋里。后者又尖叫着扑到门上,嘴上嘶吼着一些胡话。
吴才人幽幽道:“两位公公,按理说我沦落到这种境地,不该说些什么。可这人被分到我附近,我为了自身安全着想总得说上一句话。她显然已经发了疯,若是让她四处乱走,伤着了我们这些贱命人也就罢了,万一伤着了哪位过路的主子,只怕不好吧?”
两个太监一想也是,低声商量了下,就又给门上挂了个锁,任由何宝林在里头哭天抢地也置之不理。
“何宝林从前总欺负主子,前儿还跑到咱们门前来奚落主子,这回她可是没机会得意了!”
发泄过后,小宫人才后知后觉地问起:“对了主子,何宝林犯了什么事被赶过来的?”
吴才人噙着一丝古怪的微笑:“进了冷宫的妃嫔还能是犯什么事?不是谋害其他妃嫔,就是谋害皇嗣咯~”
小宫人马上说:“主子是被冤枉的,跟其他人不一样!”
“唉,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到头来都差不多。这儿人少,清净,也不坏。”
兴许是没了忠心仆人伺候,又或许是被锁在阴暗老旧屋子里太过可怕,何宝林当晚就吞金自尽了。
人死得无声无息,一直到次日下午才被发现。
发现的人还不是送饭的太监,而是闲着无事、陪自家主子在外头晒太阳的小宫人。
她讨厌何宝林,也乐得看对方落魄潦倒,便凑到门窗边,就着那漏风的缝隙往里头一看,就见着了何宝林半坐半躺的僵直尸身。
坤栩宫中接到消息时,皇后有些不以为然。
“贤妃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先前那小丫头供出何宝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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