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只要我不在乎世俗,不就够了吗?
我和阴雨婉这些年治病救人,从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大家就不能容得下我们呢?
好吧即便是大家都容不下,大不了我们就隐居山林。在林子里做一对快乐的鸳鸯,只有我们自己的世界,不是也很好吗?
等过个十年二十年,哪怕是三十年之后,她老了我照顾她。外头的人们大约也早已将我们忘记,我仍然能陪着她一起游历这大好河山,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不是吗?
我以为,我的主动和诚恳,会至少有那么一点点地打动她。
然而我错了。
她对我,越发地唯恐避之不及,甚至来信说,她想和我断绝师徒关系,从此各走各的路,再无任何牵绊。
那封信,我气的当即就烧掉了,并且再也不能再谢司云的身边多待,快马加鞭地赶回了我们的小茅草屋。
虽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可她好像从未有过什么变化一般。一身白衣地在茅草屋之前施药,见到我的那一刻,只有一缕诧异划过她的眼中,而后又恢复了平静一般地对我点了点头,就当做是我们之间的打招呼了。
那一天,一如往日。
我帮着她将那些来看病的人们一一处理了之后,只有在夜色降临之后的时光,才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她将我带到了草屋前头,看着外头的月光,平静地和我说:“阿铎,我们断了如今的师徒关系吧?你如今的年岁也不小了,该是到了一个人出去闯荡的时候了。我也还有一些我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们终究会走向不同的道路。阿铎,人总有一散。我们在一起这些年,也算有些情谊。好聚好散,才不枉费了这些年的情谊,你说是不是?”
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在月光下,毫无波澜起伏,我真的开始怀疑,她是否真的不是这个人世间的人,所以才没有拥有和人类一般的情感。
我垂眸,终于再也忍不住地想要将所有的心里话,都告诉她:“你是在躲着我吗?知道我心里有你之后,所以在躲着我,是吗?”
这也是她第一次,正面地转过头来,回答了我的这个问题:“对,阿铎,你这么聪明,该早就看明白了吧?”
“为什么?”
我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人狠狠地揪了起来一般地难受着:“是我什么事情做的不好,做的不对吗?”
我知道,我在明知故问。
而她的回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阿铎,我是你的师父。从前觉得你对我有感情,可能只是你的误解,或者是因为在我的身边时间太久了,才让你没有办法能接触到外头的人和事,才会对我这么执着。可现在看来……阿铎,你是错了的!”
她说的诚恳,所有的一字一句,仿佛都是在为我着想一般:“阿铎,你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可是我已经三十七岁了。你说我看着不像是三十七岁的样子,我却知道,时时刻刻地记在心里,我比大了快十三岁!”
她微微皱眉的样子,都是那么好看:“你知道十三岁的差距,对你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还有就是,我是你的师父!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师傅生出如此的非分之想呢?阿铎,你错了。既然错了,就要去改正,而不是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
错误的道路?
我看着她,真的不明白,我究竟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好啊,可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阴雨婉,你喜欢我吗?你对我有感情吗?还是说,你对我的好,只是因为我们是师徒?”
是的,这是我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可是我感觉得到,她对我不是毫无感情的。
我不明白,我们究竟为什么隔阂了这么多,好像是在走一条错误的路呢?
她抬头,看向了我,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阿铎,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阿铎你要知道,你我之间是师徒,这就是我们这辈子的关系了!阿铎,你别说那么多了。”
她没有否认,让我越发相信,她是爱我的!
所以那一天,我低头了。
我认错了。
我告诉她,只要不要将我逐出师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似乎也犹豫了,我就知道,我是有机会的:或许,是我太过着急了,把她吓着了。
即便我们做不成夫妻,能以师徒的身份就这么过一辈子,不是也挺好的吗?
我又何必,那么执着地念念不忘呢?
我以为我能做到,就以徒弟的身份陪在她的身边,一辈子。
可事实证明,仍旧是我想错了。
那一天之后,她虽然没有坚持要和我断绝师徒关系,却似乎越发地将我疏远了起来:她不告而别了。我早晨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她自己出去游历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不告而别。
我以为,我能承受。所以我回到了谢司云的身边,帮助他们,让自己忙碌起来,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忘记一切。
可我又错了。
她对我越是冷淡,我就越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思。
于是无尽的漫漫长夜里,只有求而不得的痛苦陪着我。
我看着谢司云和初月的关系那么融洽和谐,竟然有些开始羡慕谢司云了:就算初月真的是个妖物又能如何?起码他如今是拥有着快乐的不是吗?
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到疲惫至极:讨好阴雨婉很疲惫,甚至连提起她,给她写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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