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将老太太护在身后,感受得到她的愤怒,却示意她稍安勿躁。
谢司云转头也看向了谢宏流,冷冷一笑:“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如今你只身在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别说是养这么多的妾室了,恐怕连你自己都养不起了吧?我听说……二伯母已经回娘家了,你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了不是吗?”
是了,初月这才发觉,他们在这里闹了许久,也没见到二伯母。
她倒是觉得,这时候回娘家是对的:都在这样的男人身上浪费了一辈子了,何苦最后还要替他擦屁-股呢?而且这屁-股一擦,恐怕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希望了。
剩下的那些妾室们,以平宁为首,一个闹的比一个凶。听说如今他们所有人都住在城郊的破庙里头,若是初月跟着这样的男人,即便是不闹,那也是要跑的!
谢宏流这最后的一点儿脸面,就被谢司云无情地撕扯了下来。
他也是尴尬地笑了笑,而后才挠头道:“你……你既然是明白二伯的难处的,也总要为二伯多想想啊!司云哥儿,你一向都是懂事孝顺的!从前二伯也不曾真的对你怎么样不是吗?有许多无奈的事情二伯不想做,可不都是因为大房,二伯才不得不那么做呢?”
他道歉的态度,到看着十分诚恳:“你也知道二伯,就是个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出息的。这辈子就净顾着在女人堆里转圈了,就算是现在幡然悔悟了,这不也是来不及了吗?”
他就差给谢司云跪下磕头了:“所以你就行行好,看在你父亲和二伯也是血脉嫡亲的兄弟的面子上帮帮你二伯可好?你二伯年岁大了,没多少年好活了,不会拖累你们太久的!”
今日,初月是长了见识了。
她也见过许多不要脸的,可是和谢宏流这般的,是真真切切地头一回见到!
谢宏流,真是一朵大-大的奇葩!
谢司云听了他这话,看着他那谄媚的眼神,似乎也是有些烦躁。
干脆就对他直言不讳了:“你若方才还管着祖父和祖母,或许你的请求我能应了。我们反正也准备去京都了,在这里给你留下一个小院子,让你们起码有居住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难事。”
眼瞧着谢宏流眼中迸发出了希望的光芒,谢司云很快一盆凉水就给他泼了下去:“可方才,祖父祖母都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你竟想着的还是和他们吵架同他们较劲。那对不起,我朕为了我谢家有你这样的男子而感觉到耻辱!所以这心思,你就掰开了柔碎了自个儿吞进自个儿的肚子里,再也不要同我说了才是!”
看着谢宏流眼中的光芒一点点地熄灭,而后变成绝望,谢司云也没有半分动摇:“你自己在这南州城自生自灭吧。若是有朝一日-你死了,记得让人给我传个信,我会将你当做谢家人回来给你收尸的。但是在那之前,我与你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说罢,他便转身,揽住了初月的肩膀,而后看着在初月身后默默流泪的老太太:“祖母,走吧,咱们回家!”
老太太便倏然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瞧着谢司云:“你……你方才说什么?”
谢司云轻叹一口气,认真地看着老太太:“我说,我们一起回家。但是我也有条件。如今您该知道我为何要将您带回去,是瞧着您真的可怜。但这不代表,我已经忘记了您从前对我们三房,对我母亲,对我以及初月都做过什么样的事情,您明白吗?”
他一边带着老太太搂着初月往回走,一边耐心解释道:“如今不过是因为看着你可怜。但若你要做出任何和从前一样的事情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你赶出去的,你明白吗?”
初月注意到,他说到之后,并没有再对老太太用“您”这个字眼了。
想想也是,旁的事情或许他都能忍,可谢沈氏的死,永远是他心里最大的痛。
他不可能原谅老太太,甚至不可能原谅谢家的每一个人。
老太太自然是明白谢司云的意思,都这种时候了,她便只顾着点头,语气也十分凄然:“如今……我便是想做什么,也都做不了了。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于是在这样的一个寒冷的夜里,谢司云一手搂着初月,另一只手携着老太太,似乎终于感受到了谢家人也有半刻宁静,半刻温柔。
初月回了院子,便将安排老太太的事情交给了小草,自己则是倒头就睡:她太累了,之前是知道怀孕会让人变得辛劳,却没有想到会累到这样的地步。
一觉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吵吵嚷嚷的了:因为他们准备搬迁到京都去,所以这南州城中,不管和他们是否熟悉的人,此刻都要来说两句,指望着他们能帮衬一把呢!
初月坐起身,就听到了外头老太太的声音,还有些恍惚,才响起昨儿他们已经将老太太给接了回来了!
老太太在给小草说话,语气里并没有往日谢家家长那般的傲气,反而添了不少的平和:“小草,你这两日尽量吩咐下去,要大家将能买的都买齐全了。可听说了吗?外头的匪乱闹的厉害,连乐平寨的人都投往军中了,这南州城……恐怕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乐平寨的人投军了?初月倏然就清醒了过来一般,急急地下了床:乐平寨的人投军是他们的选择,似乎之前姚青烟和曾海棋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可如今曾海棋恐怕已经不在南州城之中了,那谢江琦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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