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回来的第一天,谢司云就开始寻一个适合的院落了。
他选中了一个接近城门的有些偏僻的院子,却贵在安静。
院子并不在街道之上,周围的邻居大多是一些隐世之人:恩养休沐的员外、小商户的老板等等。这院落被围绕在中间,据说原本是个戏子买下来的房子,后来因着他遭了罪,所以才充作公用再度卖了出去。
谢司云领着初月第一次来了这院子的时候,还有些害怕初月嫌这里太过偏远。
然而初月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院子:几进的大院落,大小是足够了。前院摆了个戏台子,他们若是住进来是必然要将那戏台子拆了的,改成花园也不错。
正厅之中不管是陈设还是家具都没有什么初月不满意的地方,她甚至觉得除了院子之外,其他的屋子根本就无需进行大的改动,只要好好收拾一下,再添置一些新的物件,就能住进来了。
可谢司云却是不愿的:他宁可按照这些东西的原样全数将房中的物件都换成新的,也不愿委屈了初月住旧的房子。从前没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如今他决不能再负了初月。
初月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既然谢司云要如此,她便也坦然接受这样的好处:毕竟赚了钱就是用来花的。
心里总算是有了一个家的感觉,这让初月越发有动力了,尤其是要问谢家要钱这件事上。
没过两日,账房先生就算出来了:那一日严素兰在他们这里损坏的东西,加起来一共是八百两银子。
初月知道,严素兰肯定是不会轻易就将这八百两交出来的,因为远鲟拿着账本去谢家三次,人家连门都没有让进。最后一次是家丁差点儿拿了大棒将远鲟给打出来,初月便知道,她们恐怕是要用非常规的手段了。
天儿越发冷了起来,谢初月一早就穿了厚厚的袄子,坐在马车里同远鲟一起去谢家。
谢司云是想陪着初月的,可被初月拒绝了:谢司云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们分工合作,才是最有效率的。
远鲟也穿了厚袄,一路到了谢家的门口,发觉谢家今日似乎正在宴客。初月这才想起,今儿是老太太的大寿。六十五的大寿,在这时代也算是高龄了。
大房二房的人难得齐聚门口,都在迎客。
这样的大事,却无人来邀请远鲟,可瞧着谢家是如何看不上远鲟了。
远鲟瞧着那门口热闹的光景,也是有些犹豫:“初月,咱们还闹吗?”
前三次都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这一次看在老太太做寿的份儿上,初月略微颔首:“瞧见了吗?严素兰如今也是站在外头的。你先去同她单独说这件事儿,若是她不应不给仍旧和你冷言冷语的话,今儿这面子咱也就不给他们家了。”
远鲟觉得这样甚好,自是应了一声,而后抱着账本上前去了。
初月则是叫了车夫停在了一旁的角落里,一方面方便她观察,另一方面旁人也不会太注意到她。
瞧着远鲟来了,严素兰原本还笑意迎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将远鲟拉去了一旁,毫不客气地指着远鲟说了些什么,而后干脆将远鲟怀中的账本扔在了地上,似是在警告远鲟不许靠近谢家,这才气哼哼地转头就走。
可刚到了谢家门口,要迎客的她复又恢复了笑脸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和之前指责远鲟的模样判若两人。
远鲟捡起了账本,径直朝着初月这里走来,上了马车,她也很生气:“严素兰和我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让我不要在今日在谢家的门口闹事,否则她定然会叫官府之人前来拿我入狱。”
初月挑了眉,是不信这话的:若是找官府有用,恐怕严素兰早就去了。
她瞧着远鲟手中的账本点头:“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给谢家留脸面了。你要亲自去吗?还是让旁人去?毕竟是要丢脸的事情,你是鲛纱坊的大掌柜的,恐怕便是今日的事儿成了,也总有人看你笑话的。”
对此,远鲟倒是不甚在意:“我亲自去,事儿才做的放心。什么丢人不丢人的我不在乎,你带我来看外头的这大千世界,难不成我还要为了丢不丢人而退缩吗?”
她笑的坦然:“再说了,最丢人的是谢家,可不是我。他们都不怕,我作甚要害怕?”
这一刻,初月觉得自己何其幸运:拥有这么多信任她,爱护她的人,若此生不努力,便也是妄付了他们对自己的信任。
只瞧着远鲟再度整理了自己的衣衫之后,便朝着宾客重重的谢家而去。
在严素兰诧异的目光之下,她将账本往谢家门口收礼的案几之上一拍,当着众人的面儿直直地看向了严素兰:“谢家大夫人,我这都来了第四回了,您欠我们鲛纱坊的八百两,何时才能还啊?”
严素兰立刻便变了脸色,上前一步,狠狠地推了一把远鲟:“你这是干什么?!”
远鲟趔趄后退了一步,却也不害怕,只是一手抓着账本,另一只手挥舞着招呼往来的宾客们:“来来来,大家伙来瞧瞧看看了啊!谢家欠了我鲛纱坊八百多两的银子,说不还就不还也就罢了。如今还当街推搡于我这个要债之人,这是什么道理啊?”
宾客们果真都驻足,谢家大房和二房的也都面面相觑。
严素兰的脸色难看至极,伸手想上前再度推搡远鲟,却是生生忍住了:“我警告你啊,今日是我家老太太过寿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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