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贵听到我让曹大夫上车,那眼中立刻流露出了一丝警惕,似乎是觉得,我如此做有些不妥。
“无事的,让他上来。”我示意鼠贵让开,这曹大夫若真想闹事,如今,直接扯着嗓子,喊一声我们是妖,那么,我们就会立刻被这街市上的百姓围攻。
毕竟,那妖王虽被除,可整个南岭百姓心中的怨气,却还未消,他们正无处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恨。
曹大夫立刻上了马车,上来之后,视线立即就撇见了马车一角的死鸡。
不过,他什么都未说,而是淡定的坐下之后,视线又望向了浮游。
“妖就是妖,永远改不了这野蛮的性子。”曹大夫坐好之后,嘴里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浮游的面色当即就是一沉:“喂,老头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凡人不吃这些家禽?说我们野蛮,你们也清高不到哪儿去。”
“哼,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何非要幻化成人?大可回到深山里,当你的蟒!”曹大夫这话语之中,带着一股子怒气,对妖依旧敌意满满。
而浮游平时嘴皮子还算利索,可现在却被曹大夫说的,无法反驳,张着嘴,最后只能恼怒的侧过脸去,不再搭理曹大夫。
我见曹大夫今日,这般态度,也不敢“招惹”,一路上,没有谈论什么,直到回了霖府之后,我请他在厅里坐下,这才开口。
“曹大夫,您方才说,您有求于我?”我看着他,同他确认。
曹大夫也不拐弯抹角,一句话,直接就明说了,他究竟要,求我何事。
“我要我的女儿活过来!”他此话一出,我还有浮游,鼠贵,当即是目瞪口呆,然后又面面相觑。
复活?他想复活他一年前,就死去的女儿?
“不可能。”我虽想让曹大夫帮忙医治好师父,可是这种“复活”死去人的法子,我怎会有?
若我真有这般逆天改命之法,那么又岂会治不好,师父的病?
“别急着说不可能,你们有法子,他不是寻常的妖。”曹大夫这口中的“他”,指的自然就是冥北霖了。
“只要他愿意帮忙,此事便绝对能成。”曹大夫说的这般笃定,好似知晓冥北霖会起死回生之术。
而我清楚的很,若冥北霖真会这种术法,当年夏永夜就不会死。
“曹大夫,真是抱歉,我夫君真的无法复活您的女儿,今日,您只怕是白来一趟了。”我望着曹大夫,如实说着。
曹大夫的面色再度变得阴沉无比,开口便问:“你是担心,我治不好你府上的病人?所以,才推脱的?我也知晓,邪术,伤本体,可是,只要你帮我,那我们便能各取所需!”
这个曹大夫还不死心,还在劝我。
不过,他这话语之中的“邪术”二字,真是刺耳。
“对,我们就是怀疑,你虚有其名!根本就治不好夕颜的师父!”浮游突然开口,呛声说道。
我望向浮游,浮游板着一张脸,不屑的看着曹大夫。
不过,我从浮游的眼神之中瞧出了端倪,他这是想要先诓曹大夫,去救治师父。
曹大夫的性子,也是直爽,立即开口说道:“是谁要瞧病?我一看便能断诊。”
“在后院。”我也立刻,接着话茬说下去,然后领着超大夫,就朝着后院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回过头,对曹大夫说:“曹大夫,我师父病的极重,就连脉搏都没有。”
“你摸不出脉,便说无脉?若真无脉,岂非是死人?”曹大夫的口吻之中,带着嘲意。
我却只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因为,我虽不是神医,但是,也学过几年医术,把脉是最最基础的看诊之法。
“您一会儿,看过便知晓了。”我只能如此回他。
“你们这有医箱么?”曹大夫也问了我一句。
“有,屋里都备着。”说话间,鼠贵已经走到了我们的前头,将屋门推开。
屋内,鼠可芸呆坐在木椅上,听到推门声,这才抬起头来,朝着我们这望了过来。
她的气色依旧不佳,看到鼠贵时,那眸中好似还闪过了一丝丝委屈。
不过,碍于我们大家都在,鼠可芸便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站起身,朝着我这微微俯了俯身。
“冥夫人,今日,老先生睡的极安稳。”鼠可芸知晓,我必定又是来问师父的情况,便先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领着曹大夫,朝着师父的床榻边走去。
曹大夫一开始,神情极为淡然。
想必,像他这样的神医,疑难杂症都见多了,所以,对于我说的重病,他压根就不以为意。
不过,我倒是希望,他一直保持着这样气定神闲的表情。
可还不等把脉,他只是瞧了师父的脸一眼,便突然双目圆瞪,那表情之中有震惊,有错愕,有不可思议,还有一丝丝说不出的惶恐?
“哎呀,高人就是高人啊?这看一眼,就能瞧出是难治之症?”浮游看着曹大夫表情变化如此之大,不禁戏谑的说了一句。
结果,此话音刚一落,曹大夫便突然将双手捂在自己的耳上,一路鼠蹿。
“不要,不要!不要找我,不要!”曹大夫说完,冲出了屋外。
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失常,愣了一会儿之后,都纷纷追了出去。
“喂!你不是神医么?怎么治不好,便跑么?这是怕坏了名声,还是怎么着?”浮游一头雾水。
这曹大夫,长年酗酒,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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