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了头发,温晴又检查了她的头皮,倒是没见虱子。而她穿上温晴的旧衣,虽然不大合体,但总比先前一身破烂好了千万倍。吃过晚饭之后,崔后卿进了东屋,上了温晴的炕,像昨夜一样陪到她的身边。颇为生硬的聊了几句之后,他下炕回西屋去了。
他在的时候,温晴也觉得小妹挺碍事;他一走,温晴又觉得小妹是个伴儿。小妹凑到她的身边,拉拉扯扯的看她的镯子,看过之后天真的笑了,小声说道:“真漂亮。我大姐出嫁的时候也有一对镯子,比你的小多了。”
温晴挺得意,忍不住把镯子的来历讲了一遍,又撩起头发,让小妹看了自己的新耳环。小妹的头发干了,黑亮亮蓬松松,显出一种楚楚可怜的稚嫩。很艳羡似的轻轻摸了摸温晴的耳环,她垂下眼帘瞄了对方的胸前,没有再往近靠。而温晴显摆完毕了,收拾起了针线笸箩,开口说道:“趁着下雨凉快,咱也早点睡吧!”
小妹乖乖的“嗯”了一声,主动爬去铺开被褥。温晴吹了油灯,心里认为自己今天是做了好事,十分安然,又想小妹虽然小,可是真俊秀。崔后卿也是个好样的,见了漂亮丫头毫不动心,一点奉承的意思都没有。
雨声淋漓,空气湿凉。温晴仰卧在被窝里,很快入了梦乡。小妹侧身直视着她,良久之后缓缓一眨眼,随即伸手摸向她的脖颈。脖颈隐隐可见一根五彩线绳,下面连着个香皮包似的小扁荷皮包。然而指尖都要触到五彩线绳了,她犹豫一下,把手又缩了回去。
凌晨时分,崔后卿无声无息的坐了起来。
窗子傍晚就没有上闩,此刻被他伸手推了开来。起身赤脚踏上窗台,他轻飘飘的跳了出去。
踩着湿漉漉的泥水地走到东屋窗前,他停下脚步,向内望去。浓浓的黑暗之中,他看见温晴张着嘴正在酣睡,而小妹仰面朝天微抬双臂,手指蜷曲如同利爪!
崔后卿冷笑一声,转身慢慢走回西屋窗前。伶伶俐俐的翻窗回房,他想岳绮罗真是在棺材里躺得太久了!
如此的妖孽,他先前似乎也曾见过,“似乎”而已,究竟见没见过,他也记不清了。女煞的话果然是信不得的————或许女煞自己也是蒙在鼓里。不知道岳绮罗追过来是什么意思,说起来自己也算是救了她,她总没理由恩将仇报。
崔后卿不睡了,一直熬到天明。昨日下了半天大雨,今日天空一碧如洗,陽光明媚的让人睁不开眼。早饭桌上,崔后卿依然是不理小妹,但是当着温晴的面,他开始鬼鬼祟祟的瞟她,一眼接一眼,全不是正眼。温晴留意到了,就有点不痛快,心想你昨天不看今天看,怎么着?看她今天洗干净有人样了?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
家庭里的活计是干不完的。温晴昨天给崔后卿做好了一件上衣,嫌新布有臭味,想要重新浆洗一遍。上衣泡在水盆里,她看小妹还没有要走的打算,就支使她去把上衣揉一揉。小妹蹲在屋子角落里洗衣裳,洗着洗着,崔后卿走过去,也蹲下了。
把手伸进水盆里,崔后卿低声说道:“水凉,我洗吧,不用你。”
小妹没有动,手指头软软的在崔后卿掌中一划,嫩得柔若无骨。崔后卿抬眼看她,她的黑眼珠子在眼皮下面闪着水光一转,眼神像是陽光下的蜜,又甜又暖似有似无,仿佛是看了他一眼,又仿佛是没看。
崔后卿温柔的和她争夺着衣裳,同时低声说道:“无处投奔的话,留下来多住些日子也无妨。”
小妹一歪脑袋,说起话来还是细声细气,可是吐字轻软,别有一种豆蔻初开的娇媚:“我怕大哥嫌我呢。”
崔后卿抬眼看她,笑了一下,心想岳绮罗的小嗓子真够清甜,骂娘都能把男人骂酥了。
“我嫌你干什么?”他对小妹说道:“我不嫌。”
小妹的声音越发轻了,粉红的小薄嘴唇微微一撅:“你昨天不理我嘛……”
温晴正在厨房煮淘米水,半晌不见崔后卿出现,出门一瞧,发现他正和小妹相对而蹲,两人笑眯眯的搓着一盆衣裳。
她心里登时就不对味了,但因两人还未成亲,她顾忌着自己的姑娘身份,好些手段不便使出,所以压着一肚子醋唤道:“哎,你给我洗衣服进去。”
崔后卿起身搬了柴禾,然后不等温晴说话,一转身又回到了小妹身边。温晴双手叉腰站在灶前,就觉形势变化太快,原来男人都是一个臭德行!
第二天一早,崔后卿早早起床,看着床上睡熟的温晴有些坦然,略一沉吟却发现少了一个人,昨晚的赵小妹却是去哪里了不得而知。崔后卿以为她去了卫生间,便去叫醒还在熟睡的温晴,右手刚一触摸到她的手臂,就感觉十分冰冷。他用手触摸温晴的额头以为她着凉了,乍一触摸竟是温温的,似乎体温正好。崔后卿推了推温晴,温晴睡眠也比较灵敏,只一推便清醒过来。
“咦,你是哥哥!”温晴嗓音中竟然是赵小妹的声音。现在,崔后卿明白了,原来赵小妹能够进入人的身体蛰伏起来,生命体征却显出潜伏者的体征,也就是说温晴现在不是温晴,而是赵小妹。
“啊,晴晴又病了!”这时房门咣当一声进来一人,正是温淑敏,一进来就大喊大叫。
“什么又病了?”崔后卿有些迷糊。
“每次晴晴发病就这样,声音神情都变了,到处疯玩,最后自己竟然不记得。”
“哦,”这次崔后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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