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以前我表白狄语思失败后一个人在学校的天台坐了一宿,凌晨三点钟晃晃悠悠地下来,不知道是该回家还是去干什么,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不,确实是丢了魂。为什么,狄语思爱的是赵煜而不是我。
值班室的老大爷已经伏案而眠,我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功夫去叫他,自己就在监控底下爬起了墙。学校的花艺栏杆不高,三手两脚便可翻过,只是我实在恍惚,翻过去就摔趴在地上,下巴重重地着地,险些咬破了舌头。大概内脏有没有摔破,片刻后我爬起来,左手扶着墙一步步地挪动,墙根风使我的伤口隐隐作痛,呜呜声宛如世界的嘲弄。
赵煜又帅有高又富、混得社会进得考场、扳得起非主流讲的起高大上、ktv里的情歌王篮球场上的小詹皇,正合如今所有女生的口味,真个无人能及了。我身边哥们儿都劝我别和他争,争也争不来心,何必苦恼了自己。那么就不苦恼了吧!
街灯都灭了。东方的地平线微微露出曙光,为万事万物镀上薄薄的一层光。我没有了力气,在一个拐角处倒下,沥青路是冰冷的,粗糙的,在这里好像重力都得以增加,缒着我的身子,地狱的手自下方伸探而出攫住我郭迁,狠命的拉我。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感到大地在震颤,有什么很重的东西倒在了我身边。应该是个人吧,我听到了他发出的微弱的声音。
“落魄吗?“我咧着嘴问。
身旁的人还在喘息,好像他受了伤,喘息之间他还是吐出了几个字:”落魄啊。当然落魄了。“
“我是为了一个女人,比你要落魄吧。”我说,“老哥,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额,我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咳,总之我的第二次生命也将要完结了。少年你可以离开吧,一会儿那个人追过来,太危险了。”
“危险?”我笑了,“能有什么样的危险,一个人如果没有枪,怕他做什么。”
“枪?他的确有一柄长枪,刚刚他就是用那柄枪刺伤了我。”
“你在开玩笑,唱戏的枪么?”我笑着转过身来。
当我转过身,我看到我身边躺着一个两米多高的人,穿着古代将军的铠甲,搂着一把长柄刀,左肩上和腹上都留着血,血液是乌黑的,落到地上,变作黑烟,随后不见。
他大口地喘着气,双目注视着地面,似乎要把沥青给看穿。不忘了对我说:“他会来的,你走吧,最后能聊聊天,很宽心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郭迁。老哥······不,这位大爷我扶你去医院吧。医院不远的,我想起来这是哪里了,县医院就在北边儿半里地。”
“廉颇。”
报完姓名他看向我,隼子似的目光洞穿了我,那目光中有一种坚毅和执着,更有一种豪气,那不是现在的人所能拥有的气息。
“廉颇?”我心头一震,疑心他是否就是最近传言中的阴晦之物,武魂。看他的穿着,武器,言语,似乎有着某种相合。
“他来了!”
自称廉颇的巨人猛然站起,立起怀中的刀来。他的伤口处还在滴血,血落之处,升起黑烟,随后不见。
拐角另一边显出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他从黑暗之中走出,也入了这边已经破晓的世界。对,他们是武魂,是古代将军的亡魂。街坊络上的谣言也是真的,武魂,在几年前突然出现的概念,他们是真的。
“廉颇。”那将军也这样叫着,“你我一战还没有结束,你不觉得老天给我们第二次生命就是我为了让我们打完吗,没有国力的高下,没有军队的强弱,只有你和我,谁是真正的胜利者?”
“王翦,我的对手不是你,应该是白起,武安君白起。我们是一个时代的人,但是,你崛起的时候我已经老了。现在的我是千百缕残魂之一,还是暮年的一个,我不能代表廉颇,我输了,也不代表你赢的了廉颇。”
彻夜不眠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了,饥寒交迫也不能退散我现在的震撼。廉颇,王翦,千万缕残魂,武魂······是梦吗?是梦吧。
王翦爆发的阴气打消了我的想法。他的铠甲上铭文闪烁,紫色的火燎起来,跃动着,燃烧着什么东西。我只感到刺骨的寒冷,更甚过零下十度的沥青路面贴在脸上的感觉。廉颇也一样爆发气势,金色的光火浮现在他身上,稍微弱一点,但也很有一股豪气。他举起长刀,轮舞着,冲向了王翦,虽然受伤速度仍极快,留下一道金色的影子突进至王翦面前,刀锋急停,说劈斩便劈了下去,王翦侧身避过,绰枪的手腕一转,登时就把枪头对准了廉颇的心,长蛇出洞般刺出,所幸廉颇收回了刀,权用刀柄作挡,拨开了枪尖。
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廉颇虽老兼负伤,打得却有气势,更熟路,有几刀叫王翦反应不及挂了彩,当然也是黑色的污血。枪尖与刀刃碰撞,各不退让,紫色的金色的光芒不断地炸裂,很美丽。
廉颇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王翦俯身用腿横扫,扫得廉颇一个踉跄,而后长蛇再次弹出,咬住了廉颇的大腿,廉颇倒下后,长蛇便变成了长钉,将他钉在地上,裂开沥青的路面。
“廉颇。”我因着这光景不由得跪在地上。
“少年,你为什么下跪?“王翦的手还扶在枪身上。
“跪英雄,何不可?人虽迟暮,须有人送。”
“英雄么?”王翦仰头望天,竟然一下子就出了神。
过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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