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人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
一年里,沧州众人在面对其余州府的朋友时,都不自觉挺直了腰杆子,好像高出一头。
这个世界是讲正义、崇正道的,不仅沧州人会自豪,就连邻近州府的人也会羡慕。
这种情感不是虚幻的东西,而是社会道德,是万众的渴望,而现在传播了一年的美名,已经成为既定信息的事情崩塌了,沧州人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还要听么?”,说话人依旧笑着。
四座食客内心失落、心悸,都想质问衍宗,怎么能够欺骗他们,一怒火隐隐升起。
没有人理会说话人,也没有人离开座位。
说话人继续说道:“当时是九宗修仙者发现了陆道生的恶行,一齐想要老贼伏诛,却不是对手,他们的死状极为。”
“浑身发掉光,皮肤紧紧贴着身骨,像是一个个烤干了的人,有的双目炸裂,空洞的眼眶却死死瞧着前方,散发无穷恨意。”
“有的身死多时,衣袍大了身躯几倍,干枯见骨的双掌紧紧扣着泥土,似是要杀贼,似是要逃生。”
说话人双目含泪,怔怔瞧着窗外,似是在看南麓,似是在回忆所见所闻,声情并茂,让听闻食客潸然泪下。
酒楼依旧是默然不语,唯有低低鼻息抽咽声。
“而赵彦,它当时是被山中大妖追逐,陷入无处可逃的必死境地!”说话人说到这里,语气加速:“它只好冲入邪阵当中,经过艰难才终于破开老贼阵法,因此也受到了老贼记恨!”
“那这么说来,赵彦并非恶妖,在其中只是一个误打误撞的过客?”,有人忍不住接茬:“那陆道生为何不直接杀了它?”
“老贼看上了赵彦轻松破阵的本事”,说话人解释道。
众人释然,气氛开始微微上升。
说话人说道:“伏龙之地确实存在,不过没有邪龙,是一处葬龙地,后来来的九宗修仙者似是发现了不妥,大体也都被陆道生杀死在了里面。”
“这是可以求证的,而且衍宗有一摞约莫半米高的恶事记录,里面写了无数见不得光的事儿。”
“比如说城南那一片良田,现在是吴家的吧,其实那地方爆发病疫,也是陆道生搞出来的破事,吓跑了农民,就让吴家做善人低价收购田地。”
话说到这里,一位食客一拳砸在桌几上头。突兀的动静吓得邻近几人一颤,都往食客看去。
“我说呢!姓吴的平日里毫不修德行,怎么会跑出来做善事,他娘!原来是看上老子家里几亩田地了!老子这就叫上城南各村的人找他去,不把他砸个稀碎,老子这口气实在难消!”,砸桌子的食客说着就要起身。
左右听闻故事,知情者开始议论。
“城南那事儿我也听说过,最后说是吴家花了万枚银钱找来衍宗做的法事,啧啧……难怪呢。”
“那地儿,原来是明宗的法场吧,没能驱除病疫,还赔了城南各村每户一个银钱。”
“那这么说起来,衍宗实力确实不俗,可惜走了一条歪路,活该这个下场。”
砸桌子的食客恨恨说道:“那狗东西吴家,最后给了一亩两枚银钱,沧州城里哪容得下那么闲人?我村里第二年就有十来个饿死的。”
众人哗然,感到可悲、可惜。
说话人摆摆手,说道:“莫急,事情很快就有定论,我听我家里一个豪强族叔讲,镇守府有意重判城南田地,到时候你们家很有可能会拿回自己的东西。”
“真的?”,砸桌子的食客一脸惊喜,激动道:“镇守府平时不做什么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心思。”
“所言差矣!镇守府职责在于武力,不在民生,这一回应该是事情串联上了才插手的。”
“也对也对,是我太过激动,说错话了”,砸桌子的食客收回不恰当的言论,带着惊喜心情朝一众食客讪讪笑着,很是憨厚。
“前些天城外盗匪张豪出来劫掠的事情,大伙都听说过没有?”,说话人问道。
“听说了,被衍宗人扔到河里淹了个半死。”
说话人笑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张豪有一个信,就是衍宗的外围势力,每当城中有大客商不服衍宗交易,衍宗就会让张豪这一类的盗匪出面截杀。”
“还有这样的事情?”
说话人说道:“就在两天前,镇守府审问出来的,张豪的信都已经全部交代,点明他收受衍宗指挥,从而引导张豪做事。”
食客们感觉不可思议,好像高高在上,面正道的宗门成了一窝贼匪,说他们抢地盘、玩阴谋、斗法还好,可一听到衍宗居然和盗匪勾结,不管已经是事实存在,却还是显得难以接受。
说话人见到左右食客神情消融怒气,跟着笑了笑:“以后还会更好的,去除了衍宗这个一家独大的瘤,其余九家以及散修必然争权,他们的名声也不太好,却比衍宗稍微正道。”
“让他们狗咬狗去吧”,有人无奈道。
有人笑道:“他们乱成一锅粥才好,省得四下里惹麻烦。”
“对了,我看老兄你说话时对衍宗极具恨意,难不成以往是被衍宗欺辱过?”
说话人听着邻近食客的问候,泪水止不住就流了出来,呜咽道:“我家也曾是沧州豪族,却被衍宗祸害了,百余人的大家族,眼下就剩下了我与小女两人,叫我如何不恨?”
左右食客听到说话人呜咽哭诉,心情被带动,变得有些低落,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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