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棉帕,似是不够用。
岳祺泽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生生的被倒了醋,淋了辣椒油,又酸又痛。
决定见大夫了,自是不能瞒着南进。
与他身体有利的事情,不可不做。
“别哭了好吗?如一个女子一般,像什么话?”
“被别人知晓,看你以后还能不能抬起头走路?我可没有这般爱哭的弟弟!”
南进把心里的憋闷发泄个遍,听到岳祺泽说女子,没有爱哭的弟弟,哪里敢再哭啊!
岳祺泽松了口气,他在乎自己这个三哥就好。
岳明进来,先是端来一个烧得正旺的炭盆,后又端来一个热气滚滚的铜盆和一个铜壶。
“主子,我还要做什么?”
“不用了,你下去备饭,以清淡为主!”
“是!”
南进抬头道:“岳明,谢谢你!”
岳明不好意思:“南营指挥使大人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
未等南进再说什么,岳明跑了!
这人一阵发疯,一阵彬彬有礼,他不像主子那般强大,一时真接受不了啊!
岳祺泽把火盆挪近了些,拧干棉帕,看到后面的伤口,紧皱眉头。
“你后背上的伤口并未处理好,我拆了与你重新包扎吧!”
南进双眼肿得像水蜜桃,酸涩不已。听到这,眼睛又惊又大,一副吓傻的模样。
绕来绕去,为何总会回到原点?
“三哥,背后的伤不重,简单处理没事的。”
“腹部的伤最重,一旦重新拆开,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会流出来了!”
“不要,好痛啊!”
南进觉得自己能支撑到今时,非常了不得。
岳祺泽叹了口气,南进说的有理。
被子一拿开,南进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心虚的垂着头。
好在绑的及时,好险啊!
杀千刀的贼子,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是谁,不然,我定要你们永世不得安宁。
岳祺泽下手清缓,上次一点点小伤,他都疼的受不了。
更遑论这次了!
他一直低着头,是又忍不住哭了?
“南进,痛可以哭出来!”
南进抬起头,幽怨的瞪着他:“三哥,我始终都很疼,为何刚刚不让我哭?”
岳祺泽囧了,无语。
这坚强的脸上哪有一滴眼泪?好吧,是他多想了!
不该说出这句话,再把他惹哭了,岂不得不偿失。
“南进,我知道你一直很坚强,刚才是我错看了你,好不好?”
南进讶异,他为了给自己鼓励,也是煞费苦心了!
“三哥没看错,我还是好想哭,怎么办啊?”
南进忍不住,好想逗逗一本正经的他。
岳祺泽被这些伤口,弄得心乱如麻,还要顾虑患者的心情。
大冷的正月天,额头竟起了一层汗意。
“想哭就哭,也不是过错!”
南进泫然欲泣:“可是有三哥在眼前,我、、、我哭不出来。我怕三哥会嫌弃我,看不起我!”
岳祺泽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男子如南进这般好哭,他怎会有这么多泪水?
说他是水做的,一点没错!
岳祺泽系好白棉纱带,处理下一个伤口。
“不行,我不能离开,这些伤口必须早作处理,不然会有危险。”
“你当我是三哥,当兄长的,不会嫌弃、看不起自己的弟弟,放心哭吧!”
逗不下去了,再逗,岳祺泽没事,他该哭了!
“三哥,你对我真好!”
南进的笑容璀璨夺目,光华照人。
岳祺泽心里无比欣慰,便是这样一直下去也好。
南进拿起一块崭新的棉帕,抬手触上岳祺泽的额头,擦去层层汗意。
岳祺泽有一瞬间的停滞,心跳、脑海、动作、呼吸,全被束缚,无法自由。
如兰似麝的芬芳,因心态焦急,不曾闻入。
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似是被血液带出了南进的身体,得以尽情发挥。
南进满脸真诚无邪,岳祺泽,你又在想什么?
他满身是伤,你竟心思龌龊,想入非非。
你无耻!
担心被他发现,再也不愿理你!
岳祺泽压制好心情,回以微笑,继续处理伤口。
南进眨了眨眼睛,应该是看花眼了吧!
岳祺泽的笑意,为何有一丝讨好呢?
不存在,完全不存在,看花眼了!
不会是他的伤太重,影响视觉了吧!
南进一阵心慌,再重,也不能看大夫,决不。
“谢谢三哥!”
包扎不紧不松,白棉纱带不多不少,不偏不倚,好的不能再好。
岳祺泽吸口气,抬起麻木的双腿,走至一排四个红木浮雕步步登高纹柜子前。
他打开其中一扇:“你换洗的衣服不在,我让岳明去取了,应该还在路上。”
“房中虽有炭盆,也不好大意。”
岳祺泽取出一套白色细棉里衣里裤来至床前:“你要是不嫌弃,先穿我的。这是上个月刚做下的,并未上身过。”
南进只有感激的份,哪有嫌弃半分。“谢谢三哥!”
岳祺泽坐下帮他穿上:“你今天倒是怪了,变得格外客气外道。”
南进感动得一塌糊涂,自小到大,除了小时候母妃给他穿过衣服,剩下便是仆婢。
从没有其他人穿过,这般体贴入微。
“因为除了谢谢,我不知该对三哥说什么!今天,三哥但凡来晚一刻,我的小命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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