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的一切活动取消,营中各就各位,严加训练。
喜庆在大军出征的那一天划上了一条长长的分割线,喜庆在那头,焦灼在这头,谁也不搭理谁。
营房校场上挂的红绸年画,成了无法引人注意的摆设,在寒风中,走出了萧瑟。
老李的威风维持不到一刻,便被砸的站不住脚,娘的!
满心鼓舞去战场,一声令下,全部待命。
又看见南进在眼前嘚瑟了!
中午时分,黄铁虎手提两盒礼品来到老李的营房。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他走得轻手轻脚,气定神闲。
伸手不打笑脸人,给他送礼来了,该有个好脸色吧!
“呼呼、、、哧哧、、、”
等等,他看到了什么?咦,李都头练的不是南副都头所教的摔跤术吗?
每次训练,李都头在旁站如松,跟个守门神似的,眼中高傲又不屑。
原来都不是真的,李都头是不好意思吧!他与南副都头唱反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与都中人一起训练,不是自打嘴巴!
如此好面子的人,岂会当众打自己的脸。
不得了了,他发现李都头的秘密,不会被销毁罪证吧!
不行,他得逃,悄无声息的逃。
“砰”的一声,老李停住了训练,跑出来:“谁在那儿?”
黄铁虎死的心都有了,脚下这块大石头是怎么回事?来时怎么没见有的!
熟牛肉烧饼摔的满地,黄铁虎侧躺在墙下,满头满脸的枯草,头发的另一侧沾了一捧苍耳,别提多滑稽了!
对上老李的虎脸,黄铁虎发虚的不行,麻溜站起来行礼:“属下见过李都头!”
见过不着调的,就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
老李深吸一口气,忍住打他一顿的冲动。“你在这多久了?”
来正题了,说是不说?“属下刚刚到这!”
打人的冲动压不下去了!“刚到这你会躺在墙底下,不要让我发火,说实话!”
唉,他就不是藏心事这块料子。“不到一盏茶!”
“你看见什么了?”
说好话,总没错吧!“李都头神功盖世,英武不凡,勇冠全军,属下等望尘莫及!”
他是夸自己还是南进那个熊孩子?训练多日,他会连每天耍的动作都看不明白?狗屁!
没什么好丢人的,熊孩子虽说脾气不怎么样,可功夫勉强过的去。
与一都比试,他当仁不让。
郑都头那可是一只好鸟,对上他没好果子吃。咳咳,多学一些保脸的功夫,不为过吧!
黄铁虎擦了一下眼睛,没看错吧,李都头一团和气,虎脸没了,苍天保佑啊!
李都头拍了拍他身上的草屑尘土,黄铁虎受宠若惊。“头发不用拾掇了,免得脏了您的手,属下回去梳洗一下就没事了!”
李都头拍了两下才停下:“那好,你快回去吧!”
黄铁虎顶着鸡窝头一脸傻笑的回去了,要不是平时大家熟识,还以为营中来了傻子呢!
不一会,从黄铁虎的营房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嗷嗷、、、轻点会死啊、、、”
早知道,就让李都头整理了,一开始黏上会好摘一些吧!疼死了,他的头发啊!
王统制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把岳祺泽拴在身边!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全军不得笑掉大牙啊!
该有的气势不能短!
岳祺泽一天被王统制叫了三回,有火不能发。现在战况不明,不做事实,谁有功夫谈花天酒地。
一进门,便感气氛不对,没有酒席歌舞,统制大人的脸色忽红忽白。
岳祺泽心下一紧,前方传来战报了?“属下见过统制大人!”
王统制看着岳祺泽的目光有发亮有躲闪,“奉来,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他是怎么了?“统制大人可有难事?不妨直言,属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统制僵直的身子,终于能享受椅子带来的福利,“嘶”腰疼啊!
这是个难题,确定不是上青天?
王统制递过一张黄绢:“奉来,你先看看这个啊!”
明黄色,自古为皇家所用,别无分号。
共两句话,岳祺泽一字一字,逐一拜读。
堂堂铁汉,激动万分,竟泪水斑斑。
“统制大人,这可是真的?”
王统制把另一手中的纸条握紧,打击人的事怎么能干呢?他此去危机四伏,当然不能干了。
“谁敢假传圣旨?不要脑袋了!奉来可愿意走这一遭?”
岳祺泽行拱手礼:“属下万死不辞!”
王统制走过去拍他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不用客气!”
“多谢统制大人!”
看着岳祺泽离去,王统制一脸肉疼。奶奶的,欺泥人太甚!
南进吃过饭正往回走时被人叫了一声,一回头,见是岳明,魂丢了!“你在叫我吗?”
他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连叫谁都分不清了,岳明没好气道:“不叫你叫谁,主子要见你,跟我来。”
天色已暗,路上也没什么人。南进喜出望外之余,又好奇此去的目的。
岳明在前面带路,两人倒是安静。
自那晚上与他交谈过,再面对他,南进也没那么复杂了!“属下见过大人!”
“不用多礼!”
“多谢大人!”
办事张弛有度,岳祺泽对他改观不少。“你回去收拾一下,等会与我一起出去!”
这不是做梦吧?南进掐了一下手心,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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