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云练了一会便被阿克占松叫停了,两人坐在草地上看着远方。
摘花的场景纯情美好,嗯,瑞祥的脸色不那么阴着就更好了!
阿克占松道珍惜来之不易的独处,“阿妹,师父要是看见你一定会非常高兴。”
“松阿哥有师父吗?”
他有师父,怎么没听说过。
少年的笑容憨姿勃发,“功夫又不是天生就会的,我当然有师父了!”
“没听你说过啊!”这是他将要抛出的诱惑吗?
“你的悟性最好,师父要是能亲自教导阿妹,说不定,你才是我们中最厉害的。”
师兄师妹在一起天经地义,想着就让人舒坦。
师父肯定比徒弟厉害,“那你师父在何处?”
少年的脸色变暗,“他自退伍下来,就落了一身的伤病,长年累月也不见好,前年就去了!”
既然都死了,你说出来何意?
她劝慰道:“松阿哥,你别难过了!”
谁知他突然来了一个急转弯,“对于他来说,与其每天被痛苦折磨着,还不如早些去了!”
“这、、、?”这是人说的话?金人的骨血里,天生流的就是冷酷无情。
见忠云不解的样子,定是误会了!
“师父每天都要承受钻心刺骨之痛,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他自己也说过早死早超生。”
“朝廷也不管吗?”这是战无不胜的金兵形象?
“他一个小兵,早年曾立下一些功劳,都叫别人顶了,只得几两银子,那有管的!”
天下无不剥削的朝廷!“这不可能吧,朝廷不是一向很大方吗?”
“大方也只是给有地位的人,小民岂能享受!”
这声音里透露的太多,对朝廷的不满和失望,对师父离去的悲伤和不平
应该还有对自身将来的茫然吧!
他现在也到投军的年龄了,待不了多久了!自己南下,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那拉婶子的意思,绝对不是随口说说那样简单。
他们也看出瑞祥眼里的情意了,否则那一番话出自哪里?
一个身份不明的孤女,不值得他们那样对待!
这一日,那拉大叔和瑞祥又进山打猎了,那拉婶子有事也出去了。
忠云推脱不舒服,好歹留下了!
她留下一信:婶子亲启,今日收到家书一封,情况万急,不得觌面告别。
此经一去,前途未卜,吉凶难料。然,婶子一家的恩情,忠云铭记于心。
如有来日,定当报答。
穿着瑞祥的小旧衣,一身男儿装扮,忠云背着一个小包裹走了!
离开捆笼之地!
谁知刚出了门,就听见斛准珊儿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当叫花子要饭吗?”
忠云稳住心绪转过脸看她,见她不似平常的亲密,就问道:“阿姐这是怎么了?”
斛准珊儿面无表情,要是仔细观察,她眼中的一缕轻蔑,便会紧紧缠在你身上,端然初见一般。
“你惯会扯开话题达到目的,这回可没这般容易了,你这是要走了吗?”
忠云不在意,一如往昔的语气:“阿姐说笑了,我只是收到家书,才要急着离去的。”
真的要走了,太好了!
“噢,那瑞祥知道吗?”
“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阿姐又是如何得知的?”
斛准珊儿声音渐柔:“你这两天神思恍惚,他们只当你在想念家人,却没想到你在思索离开!”
自己没表现的很明显吧,“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阿姐是个直爽人,原来竟有观察入微的细腻,倒是花了眼。”
“你这话不错,我天生直爽。可我对于阿妹格外关心,谁教阿妹是我第一在意的人呢!”
既然要走了,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来到这里,真是多亏有阿姐照拂,我在这里多谢阿姐了!”
话虽如此,忠云一个礼都没行。
“你不用客气!对了,你舍得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吗?”
语气中的一丝不善,说的毫不掩留。
“自古离别最易伤人,这也是我最不想见的。”
这淡淡的哀愁是不想走了吗?
“阿妹这样一走倒是轻快了,只怕阿克占松他们该伤心无望了!”
你巴不得我一去不返,何必死要面子,多说这些无谓的话。
“事情紧急,还望阿姐成全!”
等这一天很久了!
“我也没说不成全,只是你的心也太狠了!大家相处这样久这样好,你怎么可以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
“知道这消息已有三天了,我无数次想说出来,可张了张口,那话就是出不来。阿姐,你懂吗?”
这人狡猾如狐,还是一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
“我怎么可能不懂,倒是误会了阿妹的一片苦心。”
这啰嗦个没完,他们要是回来了怎么办?也不能不陪着。
“没有关系,只要阿姐不怨我就好了!”
“家人重要,阿妹以后可要回来?我实在舍不得阿妹啊!”
“我也不知道,只怕多半是不能了!”
大石离开,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这是为何?”
忠云坚定道:“我要给爹报仇,十年八年根本就回不来了。说不定、、、哎,以后的日子真的不好说。”
死了最好,“我们不是说好要帮你的吗?你可不能一个人去涉险啊!”
“他们人多势众,我不能自私到把你们也拖下水。时辰也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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