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宋河看看他的脸,又看看黑玉印章,对它没有受到应有追捧的境遇感到悲哀:“你没话说吗?”
半分钟后他才接话,手下并没有停止忙碌:“你来找我,有话的是你。”
“我分明把印章在我这里的事情只告诉了你,但是却有其他人知道了,不仅仅是这样,他还对它存有着志在必得的信心,你就算再怎么装得不知情,也没办法解释发生的。”
韩成俞的脸色终于产生了一点点的变化,是难以忍受的表情。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在车宋河以为他无言以对羞愧难当预备做出激烈解释的时候,门被他拉开了:“出去吧。”他站在门边,说话声就和花岗岩石头一样的冷硬。“别忘了你的东西。”他补充。
许善雅目送着车宋河离去的背影感到凄婉:“对女孩子这样的话,感情很难再能得到修补的。”
韩成俞冷笑着说:“我给过她无数次机会,她从来没选择过相信我。”许善雅打了个冷颤,是初夏的季节呢,韩律师说话的语气让她感觉如身处冰天雪地之中。
下班的时间,法务部的职员陆陆续续走出部门。
车宋河在法务部走廊的窗前看着即将再一次迎来的日落。
韩成俞看到她时愣怔了几秒钟,也存有那么一点点的微弱的希望,但是她没有转身,她不是来等他的。窗口的背影十分瘦弱,他没有走近而是选择离开。
许善雅在韩律师离开后,到他的办公室打扫清洁。资料都分类整理,咖啡杯等一下要端到茶水间,桌面一天要擦拭两遍,夏天雨水多,窗户也得关闭紧密。
“许助理。”
轻声的呼唤从不远处传来,她抓着抹布却停止了擦拭书橱:“车部长……”
车宋河微微一笑往她这边走来,停在书橱前审视着里面厚厚排列整齐的法典。
“你是找我?”许善雅看着她问。
车宋河轻轻嗯了一声,白天的咄咄逼人杳无踪影。她对许善雅露出了质朴真挚的笑:“那个印章,没有用。”她的手从有宽大袖子的绸料衬衫中伸出,抚摸上拥有厚封套书籍的烫金文字:“印章和转让书,都没有用,那是假的。”
车宋河低诉般的话语像一捧温柔的甘露,多少缓解了一些内容带来的错愕。许善雅助理愣完神清醒过来,身旁早已空无一人,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下班后的韩成俞到一个小酒馆自斟自饮,落寞孤寂。
刚踏进店门的顾客这里那里扫视了一圈,撸了撸袖子,在对面落座。酒杯碗筷早就摆好,他爽快拿起酒瓶替自己的空杯满上:“贺立金的老母亲托我问问,她儿子现在怎么样。”
“好或者不好,得问你的雇主,问我没用。”
许涩苦涩一笑:“我不是事事都清楚,她用不着向我汇报。”
酒馆喧闹,桌桌满座。时有客人结伴走出店门,聊几句,抽根烟,再接着回来坐下碰杯。
韩成俞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捏了一粒花生扔进嘴巴。她不用汇报,难道他就用吗?说不说看心情,不凑巧,心情几天都不理想。
许涩也不强求,把一杯酒整个灌进肚子:“副总去找大小姐,让她签放弃继承。”
“签了吗?”韩成俞慢条斯理地问。
许涩摇摇头:“没有。被一个小伙子拉走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那就恭喜她了。”韩成俞酒喝多了有点懒散,说话有气无力:“一个没了爹的小姑娘,和一个寡母,哪里斗得过你们,她外公有钱有势,可不会插手女婿的家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许涩看看韩成俞,韩律师今天跟往常可不太一样,说话不阴不阳明嘲暗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痛快的事情。
韩成俞不接许涩探究的目光,既不想说话,也不想烦心,无脑喝酒别有一番滋味。许涩不是多言的人,有人相伴总比鼓孤零零的强,尤其是喝酒,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尽管不认为自己是韩律师的知己,好歹相熟,也陪着喝。
两人光荣当选本日酒馆最沉默的一桌客人。
又喝了一会儿,许涩去洗手间。
等完事回到原位,韩律师已经打起了瞌睡,他的长胳膊放在桌面上,这个时候充当枕头。服务员在一边着急的试图同他对话,不时比划动作,遗憾的是两人谈话内容不在一个频道上,鸡同鸭讲答非所问。
许涩遣走服务员买完单,把韩律师当枕头的胳膊搁在自己脖子上,架着走出了酒馆。
他拨通了郑在冉小姐的电话,获得韩律师的地址把他送回去。车子在宽敞的大道上飞驰,霓虹灯闪烁不息,后座上的男士没有吐也没有发酒疯,与世无争的睡相像个小孩子。
许善雅在秘书室留心门前响起的一切动静。
这么晚韩律师没有回来电话也一直无法接通,近来几天他的行为同一贯以来的沉稳慎重大有不同,特别像是正在闹脾气当中的状态。别说,跟她正在叛逆期的儿子倒是像,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再等等。
走廊传来声响,她趴在门背后听着,响声停止在对面,她徒然把门一开,把在韩律师手提包中掏钥匙的许涩吓一跳。
“韩律师怎么了。”
她回到秘书室,取出钥匙,帮着许涩扶着韩成俞,小心放置在沙发床上。许涩经常跟随姜索亚在古玩城进出,认识。
许涩揉揉发酸的胳膊,露出憨厚的笑容:“没事,喝得多了一点。我观察过了,他喝多了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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