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宋河露出了诚恳又感动的表情,但是,很快的,就被尴尬取代了。
“如果我能帮得上忙,那必定是求之不得的事,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正直的人。我也有考警校的梦想,但是成绩不好,还吃不了苦……”
金终究组长听她说的话,哑然失笑。
“只是……我已经两个礼拜没去上班了……”
金组长愣了愣,他没有想到。他看看驾驶座的徐朗星,徐朗星正在通过后视镜看着她。
尴尬传染了每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小时侯,总在想,世界上最能保护我安全的,就是警察了。如果我出了什么问题,唯一能挺身而出的,就是他们了。
如果能与他们一起,完成一些有意义的工作,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恐怕所有人都会求之不得吧。”她脸上浮现出笑容,是温柔又可爱的那种。“所以请放心,我怎么出来的,就能怎么回去,不会引起一点怀疑,这是,我的强项啊。”
金组长对她点点头,也笑了笑。这笑里面,有感谢,有理解,有信任,还有长辈对晚辈的护佑之心。
“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他用温和慈爱的声音说。
车宋河正往小区里走,徐朗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瞧。
这是哪里买来的大外套,怎么会有这样的衣服,长度到脚踝位置,厚度与棉被相仿,走起路来仿佛一个移动的营地帐篷。
别的年轻姑娘们即便在冬天,也依然挑拣能显露出玲珑曲线增加美感的衣服来穿,
她倒是彻底解放自我了,只需要保证温度,完全不顾及形象。
他在她面前是完全不需要顾忌形象的人了。
臃肿的衣服导致她走起路来很不灵便,脚落地时一掂一掂的,还真像只兔子。
他在重新认识她。
用一个新的角度新的身份抛开过去粘连的一切历史,仿佛初次见面般了解、走进彼此。
“朗星,开车吧,人家早没影了。”金组长难得话语中带着笑意地催促他。
路面刚刚洒过水,汽车开过有沙沙的细小声音。
路灯一路照着回警署的路,那条路即熟悉又新鲜。
熟悉是每天忙碌工作不知要来往奔波多少趟。新鲜是为了自己热爱的正义感与使命感,永远不知疲惫精神充沛。
尽管完全没有把握以后与她会走到哪种关系。朋友?老同学?陌生人?还是……
但是他不会后悔。
因为他不希望她后悔。
…
二周前。
午夜前后。
银西区警署大门右侧台阶。
韩成俞从车中取来两罐啤酒,递给徐朗星。
徐朗星接过,没有打开。
两人一位行为持重沉稳,五官却眉目清秀。
一位挺拔坚毅,五官英气俊朗。
把腿搁在凳子上,透过接待大厅的窗玻璃往外看的文职办事员周奈,美滋滋地欣赏着这一幕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
“周奈,你去趴桌上打个盹吧。今晚咱俩值班。一会要有事儿我喊你。”
说话的是,二个多月前,被卖菜大妈扯了半天衣领子的,脾气好的警员黄庆洙。
他个子高,性格却是顶温和。
对缓和邻里纠纷、调解夫妻打架、规劝小偷小摸能起到春风化雨般的积极作用。
“我再看一会儿。”
黄庆洙感概地摇摇头,拿出自己购买的巧克力冲饮粉,又端走她的杯子。“天气冷啊,给你来杯水。坚持几天吧,很快就开春啦。都说到了春天,猫儿狗儿们都爱发花痴呢!”
“我让她回去了。”韩成俞拉开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口。
徐朗星有些不好受。冷战了两个月,她都没同意不去上班,最后还是他妥协。现在换了人,一两句话,她就乖乖回去了。
韩成俞没说是怎么让她回去的,这点他不能讲。
“开车不能喝酒。”徐朗星生硬地说。
韩成俞刚喝下的一口,还没咽下去,干脆走到警署院内的大柏树旁,吐了出来。转头走向自己的车,打开后备箱,摸索摸索拿出一瓶矿泉水,使劲涮涮,再吐掉。
“这样行了吗?”
由中学时建立的感情,志趣相投,喜好相同。相互间从没有断了联系。考入司法学院,以及警察学院的这两位优秀生,是他们历届老师引以为傲的荣耀。
“那我就回去了。”他看着那颗柏树说。
徐朗星不说话,欲言又止。
韩成俞又坐回到台阶上。“如果中学你没有给她那封信,她会在毕业后找你吗?你了解她吗,她了解你吗。缺乏了解的感情是爱吗?肯定不是,那是臆想。她照我说的办,是因为我了解她。人都或多或少受到小时侯的影响,父母的影响。我将她以前的过去告诉你,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给我一个机会,公平竞争一下。”
…
那是一个原本平淡无奇,后因某些突发状况而变得充满戏剧性的日子。
那晚关于月亮的记忆已经悄然远去,朦胧中摇曳而又飘忽不定,繁星如晶亮的成串装饰用灯珠浮悬于天穹,光辉热烈地为一年之中最明亮的夜空增光添彩。
老旧的楼宇之间鲜有灯光,四处一片寂静,住户们齐整整地做着美梦。
职工家属院里的人们,是同事也是邻居,上班下班,买菜煮饭,散步聊天,互道晚安。当新的一天再次来临时,在相差无几的时间内,人们又将齐整整地醒来,展开崭新一天的准备工作,在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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