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先来回忆一下。
15日文件失窃事件当天中午。
这杯咖啡端到车宋河手中时,是滚烫的。眼下已经凉透了,可她依旧在持续着搅咖啡的动作。
她的目光落在格子间不停忙碌着的那些职员身上,猜想在他们之中,哪个是敌,哪个是友。
她来这儿时日也不算短了,却没有交上一个能让她打听到线索的朋友。
职位低的一无所知,能知道点细枝末节的,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真是前景渺茫。
“你是说,同一件古玩拥有两份鉴定证书?”说话的是崔必皋。
“对,不仅如此,鉴定书的内容相差甚远。估值差距在20倍。”
“成交价1万的古玩,实际市值可能是20万?”
“你太保守了吧。”小勺子被轻敲了几下杯沿。“成交价400万的古玩,实际可能只值20万。”
崔必皋磕磕巴巴地问,“这,这也行?”
“这个我说不好,我也没有亲眼见到过,猜测罢了。晚上我想去崔副总办公室找找,如果找得到,拍下照片来再研究。没好好看过,说不好啊,没有把握。”车宋河思索了片刻,“你去帮我骚扰一下楼层保安。”
崔必杲使劲睁了睁眼珠子。
“这么危险,你能行吗?要不要我去啊。早点完成任务早点跟着学长当律师,我不愿意在这。可我什么忙都没帮上你,他也不会带我。”
“……”
说的也是,与人打交道需要更多的应变能力。拍照片的话,小心一些不留下太明显的翻动痕迹就可以。
崔必杲虽然说胆子小,不机灵,至于执行力嘛,还是受到她认可的,平常工作的细致程度也不错。
有她在外面把风,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至于说,万一中途有人来,
就需要那位被她买通看监控的小安保发挥作用及时通知了。
“那你小心些,倘若被发现了,就说我让你去的,我再找姜总保我。”
“那,下班后我让事务部值班的小爱晚上八点去天台,就说,有话和她说。她是个新来的实习生,成天被安排值班,为了不得罪老职员,想必会来的。你就去找她,拉上保安。我拍了就出来,也就2分钟。”
“恐怕不行。”车宋河向休息室外张望,“你别出面,事后禁不住查。我会找人给公司寄一份匿名同城快递,让小爱到一楼大堂取。像那种没有具体收件人直接寄给公司的,事务部仓库有一大堆,多是些广告,不会引起注意。”
“车部长,你是学的什么专业,确定是美术吗,还真是思维缜密。”崔必杲装出一脸佩服的样子看着她。
车宋河露出个极其凄苦的笑容。
“这可不算什么,我就是小时侯被坑多了,战斗经验丰富。”她走向水池,将剩咖啡泼在金属池中,形成了一块一块深色污迹。
“你赶紧走吧,耽误太久招人怀疑。”她边催促边又从器皿架中又取下一只自己专用的咖啡杯。
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照计划进行。
没出纰漏,没有意外。
只是结果不好,空手而回。
带着安保满楼层寻找事务部值班人员小爱的车宋河,被了解盗窃事件的几位管理人员,认定为主要嫌疑人。
顺带还清除了姜总的老臣子。
…
安保部部长何全中午刚被通知会议结果,下午新的保安部长刘兆基就坐到了安保部办公室等着他收拾东西。
刘兆基一副阴冷的长相,脸上好像没有一点肉,颧骨至下巴处凹陷着,两只眼睛散发出老鼠擅长的那种贼溜溜的光芒。他跷着二郎腿,摩挲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何全收拾东西。
何全此刻嘴巴里都是苦涩的味道。
尽管他早有预感,但再充分的心理准备面对此刻内心的酸楚也没产生多大的化解作用。
何况他原本也不是毫无感情的冷心肠。
他矫健的身手与散打技术并不是安保系统最强硬的保障,
最强硬的是他极其认真的态度与一丝不苟的责任心。
本想再坚持几年就退休,如今却失职了。
装有与姜植隶总经理在龙山合照的相框被收进小打包箱,
与姜植隶总经理一起参加竞走比赛获得的参与奖奖品,不锈钢保温杯被放到了相框的旁边,互相依偎。
还有什么?
再没有什么了。
文件,绿植,文具,值夜班要盖的铺盖卷儿,熬夜晨起用的洗漱用品等等,都失去了意义。
长长叹了口气,里面包含了数不尽的愤懑与郁结。何全拿起打包箱中的两个小物件,无声地迈了两步。
“那个,那个老何!你把那些个人用品都拿走吧,不然的话,一会我得扔,怪麻烦的。”坐在一旁的新任刘兆基部长忍不住说。
拥有高大身躯的黄柏豪不乐意了。
他一直默默站在何全身旁,这会儿走到了刘兆基面前,准备理论几句。
何全伸手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黄柏豪不满地咕哝了几句,声音太小,说的什么谁也没听清。
出公司时,一切顺利。
即没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三五成群说三道四。
安保部部长的易人之举,上层只对职员们说是何部长家中有事,暂时离职。处理得算是比较低调,避免引起太多的口舌之论。
何全在大堂的公司发展历程宣传栏前驻足良久。
姜植隶估计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对着自己的一寸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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