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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0
打开门,看到年卿的第一眼,苏朵就直觉姐姐心情很糟糕。
他解开系在身上的围裙,放下手中锅铲,忙忙地给她倒杯冰水。
“外面很热吧。哈。”
年卿直勾勾瞪着他,像看只外星猴子:“苏朵。”
“啊。”
“中午吃什么?”
“意式炒饭。是我在国外的时候独创的!用做意面的方法做炒饭,有创意吧?里面有腊肠、菠萝、起司、番茄酱、红酒、罗勒叶……”
不等他得意扬扬地说完,年卿便起身走进厨房:“你歇着,我来炒。”
啊?苏朵脸色一变,赶紧追过去试图阻止年卿戴上围裙拿起锅铲:“别,小舅妈……哦不,姐姐,你饶了我的炒饭吧,它今儿可没得罪你啊!”
“少啰唆!”年卿端起切好的菠萝粒往油锅倒去。
苏朵哀号一声,紧闭双眼,不忍看到这一人间惨剧。年卿上午出门究竟受什么刺激了?
“姐姐,不是这样的。腊肠不能切块应该切片!”
“哎哟,罗勒叶现在放香气就释放不出来了。”
“快翻翻、翻翻。煳了煳了煳了……”
年卿冷冷的声音传来:“已经煳了。”
o!孙大圣,请你收了神通吧……
看着桌子上焦煳煳的炒饭,年卿说:“下次,下次我一定能做得更好。”
苏朵嘴角猛抽:“还有下次?”
“嗯。”年卿用力点头,“从现在起,我要把以前都没有做过的事好好做一遍。”
“那也不需要进厨房做饭啊。姐姐,我愿意给你做饭的。”
“我终究要一个人的。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以前过得乱七八糟,以后再不会了。”
说完,年卿进卧室裹床单睡觉去了。
苏朵的心脏在胸膛里怦怦咚咚剧烈跳着,恨不能追上去大声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还有我吗!
可他没资格这么说。十年前,他丧失了这个资格。在他生平第一次圆满无比时,就注定了日后永远地缺失。
所以苏朵只是轻轻帮年卿关上房门,然后坐在飘窗上发呆。
做饭事件不过是个序幕。年卿开始以无比强大的战斗力投入到对陌生事物的热情中。苏朵整日被她折腾得筋疲力尽,有好玩的也有不好玩的。
先说好玩的——欢乐谷之行。
年卿光是在欢乐谷门口就不亦乐乎了二十多分钟。她头戴小兽角,脸颊涂着油彩红脸蛋,嘴里叼支棒棒糖。方心满意足地开始欢乐之旅。
峡湾森林、亚特兰蒂斯、爱琴港、失落玛雅、香格里拉、蚂蚁王国……她一样没落下。精力旺盛到小朋友都不如。
还有那些被她吃掉的零食。苏朵第一次发现年卿真能吃。可为什么她就是瘦津津地吃不胖呢?照这种速度,不消半年就能吃成一头猪。他脑海里迅速脑补年卿肥嘟嘟胖乎乎的模样,觉得姐姐那样子也还是好看的。
整整一天玩下来,年卿的脚和小腿都酸痛得不行了,最后只能丢人地被苏朵背出欢乐谷。她还一个劲儿地吆喝:老了啊不中用了。
再来说说不好玩的——逛街购物。
在苏朵看来,年卿穿什么都一个样儿,都好看。
等年卿真的开始精心打扮自己了,他就目瞪口呆傻眼了。
“姐姐,这裙子,不行啊,太短了。”
“很短吗?”年卿低头看看,摇头说,“我觉得刚刚好,衬得我的腿很漂亮。”
“姐姐,这颜色太嫩了。”
“你的意思是我很老?”
拎着大大小小七八个购物袋的苏朵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我是觉得你穿上以后大街上的小姑娘们都不敢穿这么亮的颜色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反正她们怎么穿也不如你。要我说,咱们饶了广大美女们,给她们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行不?”
“那好吧。”年卿忽又生出剪头发的想法,指着一家美发中心说,“走,我要烫头发!”
不要啊。苏朵最喜欢年卿那一头长而柔顺的发,偶尔指尖触到,发丝传递出的丝滑感总令他无比愉悦。
好说歹说,终于只是修剪修剪,没有上卷发器冷烫精。
总之,这一天只能用“惊心动魄”四个字来形容。简直就是一场敌方强势进攻、我军有力阻击的精彩战役。
结果仍然是年卿丢盔弃甲,被苏朵驮回来了事。
这些天两人尽情玩乐,能吃能喝能呼呼大睡。
夜幕降临后是休闲娱乐时间。或者看碟子或者听苏朵自弹自唱或者胡吹海谈。
这晚年卿再度突发奇想:“吉他难学吗?”
“还好,怎么你想学?”
“可以吗?”年卿不确定地问。因为她知道搞乐器的人都很讨厌自己的乐器被别人碰。这个经验是从周子衿身上获得的。当年她帮周子衿擦琴的时候,每次都觉得像是在完成一次神圣神秘的祭祀。
“当然。”苏朵把吉他递给年卿,帮她的手指寻找正确的位置,“你看,最里面这根弦是低音
ei。弹的时候手指不要抖,手腕放松。这样……就是大三和弦,是不是很好听也很简单?”
“简单?”年卿手忙脚乱的,弹奏的那只手手臂因为紧张架得很高,“我怎么觉得一点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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