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正看着更怒,便将他赶出了戒律殿,他在候卿身上设下的神禁术需得一个时辰才能解除,他倒要看看候卿能撑多久!
候卿弯着腰哆哆嗦嗦地从戒律殿出来,殿外诸神一看,便知他又受了罚,已然见怪不怪,句龙处的弟子更是没有多看一眼。
便见子彦已候在殿外,候卿至今还未与子彦说起那日无意窥视一事,本想道个歉,又不知从何说起,况且他一直忙着躲赤娆,也未寻着机会,每次在殿外相见,又恐被阎正听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如此刻,候卿还是选择了三缄其口。不过子彦倒是一如从前,不见任何异样,眼下冲他无奈一笑,又安慰了两句,才进殿去了。
候卿神力消耗过度,又身负千斤,想着应是过不了崖,便就地坐下使出守御神术恢复了起来。而与此同时,便觉另有一个守御球罩在了他身上,候卿睁眼一看,原是句龙。候卿并不想在此处多呆,故而也未推辞,对着句龙一揖示谢,便继续恢复起来。不出三刻,已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催动神力,奋力跃过了崖去。
神力虽已恢复,千斤力却未散,候卿就这般来到了银杏树下,便见那虫蛹闪烁了起来,候卿知其惊讶,忍不住埋怨道:“分明说好只要我挡住了中阶神术,就能开始学,堂堂上神出尔反尔竟还有理罚我……”
不知不觉间,候卿竟说了许多,从阎正说到赤娆,把来不周后的不忿苦恼诉了个痛快,说着说着,连千斤力失效了都未察觉。候卿平日里并不爱多说话,有甚心事都深埋起来,此番这一通倾诉,倒颇有了些一吐为快之感。
于是,候卿此后每日来银杏树下,除了神修之外,还会与虫蛹诉说一番,从九黎到不周山,见闻心得,都一一说与虫蛹听,这成了他每日最为放松的时刻,日积月累间,候卿已视之如友。
而阎正仍未教他中阶神术,仍在继续磨炼其初阶攻守神术、攻防契合及反应力,这些候卿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到得后来,他的守御盾已能与其攻术无缝衔接,在收攻术的刹那使出守御盾,看上去便好似攻防齐施了一瞬!他已完全能在中阶神术的攻击下全身而退,倾力之下,他甚至还能与中阶神术战上一战!
然而,便在他神术突飞猛进的当口,不周山上却出了件怪事,有几个土行弟子不知为何竟先后失去了土行灵力!
共工氏举族震惊,共工联同阎正、元智及灵均立即好一番探查,却并未查出任何端倪,那些失了土灵神力的弟子们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并未受伤,身上毫无痕迹,亦未留下任何气息,而不周山的结界也好,神兽也罢,亦都无任何异样,显然并非硬闯掠夺,他们的土灵便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们之间,除了都有土行神力,且都由子彦负责教习外,并无甚其他共性,神修的时日有长有短,神力有强有弱,天赋各异,性别各半。但都由子彦教习这一点也不能说明什么,况且子彦都是在戒律殿外教习,一旁还有跟着句龙神修的弟子们在场,而句龙亦未觉出甚异样。
诸神一筹莫展,不知因由何以避果,一时间不周山内神心惶惶。
“会否是……染了甚怪疾?”元智沉吟道。
阎正摇头,道:“我不信土灵会无缘无故消失,自神族拥有五行之力以来从未有这等怪疾,必是有甚外力所致。”
共工这回倒是与阎正不谋而合,敛起了平日里的懒散神情,正色道:“我亦觉得是外力所致,只是并无他族进入过不周山……我等再多加强些防卫,你们平日里也多关注一下各自弟子,看是否能有些蛛丝马迹。”
诸神应诺,不过阎正却是应得勉强,共工瞥了他一眼,不耐道:“你又有何高见?”
阎正也不客气,嗤道:“我氏族内没有外族?主神是在说笑么?”
共工知其意有所指,不悦道:“凡事讲求证据,你身为戒律神,怎可信口开河?!”
“我只是就事论事,又没有指证谁。”阎正义正言辞。
眼看着双方又要争论起来,元智连忙打圆场道:“咳,咳,眼下还没有任何头绪,也勿瞎猜了,还是先商议下如何应对吧。”
共工与阎正倒也没有再抬杠,一番商议下来,先由共工继续加强不周山结界,连神族出入都需有所感应,又多派遣不少神兽四处巡逻,而阎正、元智及灵均亦在各自神修山外设了结界,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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