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戎虽然嘴上说着不情愿,可是还是私下又去找了姚尚书。
姚尚书是一个善于变通的人,他一口答应下来,说想办法将孟戎的奏章送进去。
至于用什么办法,就不用孟戎操心了。
孟戎虽然不喜欢那些走偏门的方法,可是事情关系到自己的饭碗,更关系到鸿音王朝的安全,他也不再提出什么异议,只是等着宣德帝的召见。
果然,到了点灯的时候,孟戎就得到消息,说是宣德帝宣召自己了。
孟戎没想到会这般快,好在他还有些事情在衙署里尚未回家去,朝服也都穿的妥妥帖帖的,这提脚就走,倒是没什么可耽误的。
只是旁边的常随提醒道,“大人,轿子里还是熏上一些香吧,这一日跑下来,您这朝服皱了不说,还多少有点汗味了。”
此时不过是初夏,孟戎平日里也是颇为讲究的人,只是今日心焦,就疏忽了,想着皇帝陛下如今也是越发的讲究,此刻去免圣,来不及换衣服也就罢了,若是再有异味,那当真是不妥当的。
孟戎随即点点头,“还是你想的妥帖,就在轿子里熏上沉水香吧,那个味道还能遮掩一二。”
常随却尴尬的笑笑,“大人,那沉水香已经用完了,此刻只有一点栈香,对付一下吧。”
孟戎无奈道,“那就用栈香吧,聊胜于无,希望今天陛下的心情能好一点。”
常随颠颠的去了,不一会便布置好了,请孟戎上轿子。
一路无话,等靠近了王城,孟戎这才有功夫细想,该如何跟皇帝将如今这形势。
虽然只是小股劫掠,可旱灾却是大事情,若是不加关注,终究要出大事的。
可能是因为心情沉重,也可能是因为惦念着入宫不易,孟戎竟觉得自己的口齿有些发干,竟开始紧张起来。
待一步步被内官导引着靠近观德殿时,孟戎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惊惧,旁人都说陛下是耽于逸乐,是在后宫嬉戏享受无边的美色,可是入宫这一路,却不见欢声笑语,所有人都是低垂着双目,规行矩步,没有一点子轻松的样子。
那种肃穆的劲儿,仿佛是皇帝还处在斋戒之中一般,整个气氛都不对,孟戎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
等他见到皇帝的时候,才惊觉这种怪怪的源头就在宣德帝身上。
孟戎是经常见到皇帝的,即使今年见的少了些,可是宣德帝的样子总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跪拜礼毕,孟戎一抬头,却见宣德帝的神情很是落寞,完全没有说是美人在抱那种志得意满。
可是明明大家都在说皇帝是为了后宫的那些美人们,才冷落前朝的政事的,这跟传言有点不一样啊。
这倒是怎么一回事呢?孟戎不明白,也不敢乱猜测。
可是皇帝眼神中那股子好战的武勇精神,还是一看即知的。
平日里十日一朝,离得远,看不清楚,可是此刻,君臣之间,并无别人,孟戎是看了分毫不差,他的心也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陛下,永宁来报,乌延国最近因为旱灾的缘故,已经有了好几股小规模的袭扰。
不知陛下的意思,是该如何处置?”
宣德帝听见兵报的时候,并不意外,因为二条司的缘故,他一直有着另一条情报系统。景云公公虽然说是病了,但这些事情却由殿前司的黎将军负责起来了。
黎将军对文臣的动向,一向是不大关注的,但对这些军事的消息,还是非常留意的。
别说是边关的动作了,就是境内那些地方兵马的调动,他都是派了专人去监测的。
谁也不想再看到洪庆二年时,豫州牧造反的事情重演。
宣德帝对黎将军做事,也很是放心,文人嘛,吓唬吓唬便也听话了,可是那些地方上的又自己兵马的州牧们,就得多提防一些。
就像是永宁城,自从裴少将军去了与乌延国接壤的会昌州之后,便总是打理的很好,加上后宫中也只有裴家走出来的德妃娘娘诞育了皇子,裴少将军与皇帝的关系还是相当融洽的。
可是,也不能不防着他们存了别的心思。
因而当永宁城有了异动的时候在,二条司便很早就得到了消息。
皇帝一直引而不发,等着军报到了,这才观察兵部的反应,好在这位孟尚书还算知道轻重,并没有将这些小劫掠不当一回事。
宣德帝见臣下问自己,冷哼一声,“你是并不尚书,就没个主张吗,来朕的意思,你是想让朕替你做主吗?”
“不敢,不敢,臣若是存了这样悖懒的心思,就该打。
只是臣不敢自专,要说只是小规模的劫掠,永宁守将也都将他们打发了,本不该再大动干戈。”
孟戎一边说,一边抬头偷偷的瞧宣德帝,看他的神色如常,并没有当真生气。
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思量着说:
“陛下,这一次乌延国的旱灾很是不同寻常,别说是整个春天都没下雨,就是那山上的冰雪融水,也比往年少了很多很多。
据线报说,乌延国很多的草场都受到波及,牛羊们都开始一天天瘦下去。
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怕是他们肯定要发动战事了。”
宣德帝冷笑一下,“就靠他们的老国主吗?不是说一直在病着吗?叫嚷着要跟我们和亲,到现在也没给个准信儿。
我看,只要我们不动,他们也不会轻易动的。”
孟戎却一下子急了,“陛下,话不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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