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一直不安的不仅仅是礼部的孙侍郎,大祭司望舒也是昼夜不安。
她在白虎宫的居所里,坐卧不宁,就连经常跟随的弟子们也发现了她的异样。
“大祭司,这是有什么心事吗?”
一个红衣女一向都是喜欢察言观色的,也是望舒身边的红人。
她眼看着大祭司几日了,眉头都没有舒展过,忍了几日,这日实在是不忍再看着大祭司这样憋闷下去。
就想着逗引她说说话,也好排解排解。
望舒看着红衣女恭谨又关切的神情,也情不自禁受到了感染,知道这不仅是上下级之间的寒暄,更是同修之间的真诚问询。
她轻轻舒展了一下眉目,在这三圣教中,同修之间的情意是堪比民间的亲人的。
“没什么,我只是在为云妃娘娘担心。”
那红衣女向前探了探身子,“碧霄宫的那位娘娘?”
“正是,前几日陛下让我进宫去瞧瞧娘娘,本以为是玉芝山的事情还未了,却不想,娘娘身怀远虑,已经在考虑白芷国的灯塔的事情了。”
“云妃娘娘当真是我们鸿音王朝的柱石呢,外面的人不知道,总以为是陛下英明神武,实际上若是没有云妃娘娘在后面运筹帷幄,这么多事哪能办的这么妥帖呢。”
那红衣女子发自真心的对云妃娘娘进行赞颂,即使说了对圣上甚为不恭的话语,却依旧是面无惭色。
望舒轻轻一笑,“这话也就在我这里说说罢了,你要是出去说,看他们不拔了你的舌头。
这可是诋毁圣上的大罪名呢。”
那红衣女子吐了吐舌头,仿佛真要把舌头让给望舒拔去。
随即又爽朗一笑,“想陛下英明神武,也不会为了这种唇舌小事,就兴师动众。
倒是我们大祭司,白白的担心云妃娘娘,小心陛下吃醋才是。”
看着红衣女俏皮的模样,望舒只觉得心里一紧,“你这单身修道的,知道什么是吃醋。
云妃娘娘怎么说呢,她那颗心啊,玲珑剔透,什么都有,唯独在这情爱上,她是不通的。
要是别人看着重华殿的主子升了德妃,不知该多么嫉妒呢,她倒好,还,既然重华殿的主子生了皇子,不如直接晋封成皇贵妃,替她管理了后宫才好呢。
你看,哪有这样不思进取的嫔妃。”
那红衣女听了这话倒是一呆,“云妃娘娘是做做贤良的样子吧,这样的人也多的是。
毕竟,我们女子从小就被教导要不妒、要宽和。
有了这样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望舒伸了根指头,戳了戳红衣女的额头。
薄怒轻嗔道:“你当云妃娘娘是普通的女子?
你们婆罗洲什么都好,就是女子的思想迂了些。
即使你这样从小入了教,知道女子本该自强的,也贪图起贤良的名声来,那其他人更是不可救药。”
那红衣女痴痴一笑,“世世代代都是这样过来的,难道我就能不一样?我撇了爹娘,来入道,也是受了大祭司的感召,不知乡里多少人因为我不肯嫁人而非议我呢。
但是,只要能追随大祭司,那些也顾不得了。”
望舒一乐,“你个小皮猴,倒是会说话。19楼文学
当真是为了追随我,是追随圣教之光吧。”
那红衣女不语,结果小侍女端来的茶,亲自撇去了浮沫,这才端给望舒。
“大祭司,喝茶,润一口,看说的口燥。”
“嗯。”望舒接过来,喝了一口,抬头道:“怎么又泡这个雨润山笋牙了,味道是好,可是价值千金,我们白虎宫焉能如此奢靡?”
那红衣女受了呵斥却并不赧颜,“大祭司衣食上都俭省的很,就喝这么一口好茶,有什么当紧的。
何况这还是从大祭司的俸银上出的,还没用公中的钱呢。
就这般计较起来,难道我们孝敬您的心,也看不到吗?”
望舒倒被说的无话,“国家用度还不宽裕,我们还是俭省一些的好。
何况,战事在即,为了保昊京无虞,我还得护住云妃娘娘的安危。
断不可养成了如此奢靡的习惯,以后的苦日子还多呢。”
红衣女听了这话倒是讪讪的,“云妃娘娘的身子真的不大好吗?
大祭司当真要做去玉芝山帮云妃娘娘做法祈福?”
望舒见说道这事,想着终究还是要给手下交待的。
不然到时候自己去了玉芝山中,外间的事情还得他们打理,便理了理头绪,将前几日进碧霄宫谈的事,挑了几件来与红衣女说。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灯塔,大海茫茫隔烟雾,唯有灯塔照前方。
还有白芷国与壶镜国的形势,陛下去了之后,又该如何对两国接管。
红衣女听的昏昏然,她不能明白为何上头对这个灯塔这般看重,她只是模糊的知道了,云妃也是从一本《茂隆异闻》的书上印证了自己的猜想,那灯塔是开启去往神秘大陆的钥匙。
她在两个大陆之间轻微转动,便能开启新的航道,她不是照亮,而是牵引。
但具体怎么运作,红衣女不懂,就是望舒也不是很明白。
望舒只知道,云妃娘娘要远程观测这个灯塔,会消耗她的很多生命力。
而皇帝给自己下的严命,是务必在他回来之前,确保云妃娘娘的安全。
最后,她给红衣女讲了自己要去玉芝山做法的事情。
这个过程不用多讲,她们都懂得是如何消耗精神的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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