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碧霄宫里也知道了舒太妃殁了的消息,别人尚可,倒是彩墨叹了几口气。
画心瞧见她那个样子,就有点不自在,“当时姜太后薨了,你是她的近身侍女,哭两声也就罢了。
这舒太妃殁了,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你叹什么气啊。”
彩墨就是不说话,画心又追问了几遍,这才吐吐舌头。
“没什么,就是感伤一下。
以后这宫里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怎么忽然就说出这种话来,我家小姐还好好的坐镇宫中,有什么日子不好过的。
只要我家小姐安安稳稳的,我们两个总是不用发愁的。”
画心对自家小姐一向崇敬的紧,虽然也知道要怕她,但大部分时候,她都是无拘无束惯了,因为小姐并不曾苛待过她。
偶尔说两句要把她拉出去配人的疯话,她也不在意。
小姐虽然手段是有的,但毕竟舍不得用在自己人身上吧。
“我就是替主子发愁啊,舒太妃殁了,以后这宫里多少只眼睛得只盯着我们碧霄宫啊。
而且,而且……”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姜太后当年的是如何去玉芝山缔结盟约的,她那时候还没在太后身边伺候,并不知道。
但每次姜太后是如何攘灾祈福的,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若是主子再继续去玉芝山缔结盟约,那这瘟疫若真来了,耗损的也只有自家主子的功法了,若是瘟疫再凶一点,会不会赔上性命也不知道。
因而彩墨想到若是碧霄宫也失了云妃娘娘这个依靠,她们这些小小的宫人们,又去哪里寻找托庇呢?
想到这里,她的忧虑又更深了一层。
可是偷眼去看,画心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也跟她没关系,反正她不是个高的那个。
果然,彩墨的担心很快就实现了。
这天午后,太医还没从凤鸣山回来,大祭司望舒就先进宫来了。
她没有去面圣,而是直接奔碧霄宫而来。
大热的天,她却心如寒冰,虽然额上冒着汗,可是手却抖的厉害。
瘟疫已经在凤鸣山流传了一些日子,只是地方官惧怕,而且总觉得这疫情尚在可控范围之内,就没有上报。
直到太后莫名其妙也感染了时疫,身边的宫人们也开始一个接一个的高热,病倒。
红枫寺的主持开始焦虑起来……
太医院的院正还没到,红枫寺里已经开始人心惶惶。
平日里香火极盛的红枫寺,在一夜之间冷清下来。
本来这些日子有不少人来寺里祈福,希望亲友远离病苦,可谁知,这寺庙里也这样不安宁起来。
主持更是觉得惶恐,舒太妃是宣德帝的生母,好端端的来避暑,却忽然间殁了,真要查问起来,自己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只能强打了精神,好好安排接见太医院院正的差事。
红枫寺冷清了也好,主持觉得若是庙里真有时疫,那上香来的香客们岂不是也要被沾染,还是清静一些,少一事的好。
多清静几日,不知还能多救得几个人性命呢,全靠老天的福报吧。
但还算红枫寺的主持长久在贵人圈里滚爬,知道这里面的厉害。
就在舒太妃身子不大好的时候,他命小和尚去悄悄看了,回来报是高热昏迷,而且脖项间肿的老大。
他便早早知会了在宫学进修的弟子,让那弟子想办法请了钦天监的大祭司来。
望舒一开始得到消息,还不肯相信,但想那红枫寺的主持定然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这其间必然有些缘故。
待她去了红枫寺,亲见了舒太妃的样子,才知道已经无力回天,时疫在凤鸣山已经四散开来了。
京畿的地方官免不了要被问罪,可是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如何能够将疫情控制起来,这才是当务之急。
面对时疫,医官们往往也束手无策,毕竟起病急,发病快,而且十有八九,都会死亡。
面对这种凶险的时疫,大部分人只能是闭门不出,或者举家逃离。
只是闭门不出,也挡不住那时疫的传播,只能看你的运气好坏了。
只要你的身子还足够强健,能够跑的足够远,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如果你拖家带口,如果你体力不支,那抱歉了,只看瘟神的喜怒是不是要降临在你身上了。
望舒去了一次凤鸣山,就把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如今这种状况也只能是请云妃娘娘出面,攘灾祈福了。
但攘灾必须是要先去玉芝山缔结盟约,托了这么许久,也该是给他们一个交待了。
衡英得了凤鸣山时疫的消息,就收拾了身边的一些玩好,让画心归置到格子间去。
画心不解,“小姐经常要用到这些,为什么要收拾起来呢。”
“你懂什么,接下来来的日子,怕是不得闲了。”
“才刚听彩墨说,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小姐竟也说这丧气话。
舒太妃殁了就殁了吧,反正总是对小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真以为是民间的婆婆,想对媳妇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啊。
也不看看我们小姐是什么身份,什么本事,她在那里一天瞎挑唆。
好在陛下英明,还是爱重小姐的。”、
说完这些,画心甜甜的一笑,倒是发自真心,一点也不做假的。
“你呀,是个好姑娘,就是这张嘴啊,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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