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幸洛州和宾州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姬繁生刚回到昊京的时候,已经是暮春时节了。
回顾这个旅程,除了在紫云山的遇刺,其他都还是足以向衡英夸耀的。
铜矿的事情本来还有些棘手,但在宾州牧的调停下,那三个大矿主都看着安分了许多。
尤其是,他们听说了皇帝在海边活捉了海藻精的神迹,都忍不住两股战战,不敢再多生一点贪欲,恨不得立即把铜矿彻底交给了朝廷才能安心。
其他州府的官员也都对皇帝的英武真心佩服起来,民间纷纷有了“鸿音有幸,繁生中兴”的说法。
至于那个海藻怪被周尧提前送回了昊京,琅嬛阁的老阁主将那海藻精收了去,不知是炼丹,还是做药。
据说是炼丹炉开了七七四十九天,当时整个琅嬛阁都是一股子海藻味。
但皇帝却越发的不开心起来,眼瞅着白芷国的国力日渐衰弱,壶镜国得了教训,也不敢再高价出售他们的稀罕玩意,只怕老百姓也拼命逐利而放弃了农耕本事。
四夷都开始消停下来,唯有乌延国还在那边兵强马壮。
五月十五,朝廷收到奏报,说是乌延国的国主请求议娶鸿音王朝的公主。
这一下,长公主的事情似乎必须得有个说法了。
蕊儿本来从宾州回来,一门心思都在那宾州牧身上。却不料,还有这一出好戏在等着他。
礼部的新尚书是皇帝亲自拔擢的制科状元孔与德,他自然是心里向着皇帝的,第一个出来谏言,“陛下,公主和亲,乃是国力衰弱时的无奈之举。
如今我们国力昌盛,若再行和亲之议,那不是徒惹四夷笑话?”
大臣们听了这话,有赞许的,说状元的理论水平就是不一样,一开口就是高屋建瓴,从根源上讲清了和亲的弊端。
也有很多人不说话,且等着看有没有出头反对。
果然,一边的大理寺卿秦澜走出来道:“陛下,且莫听人空语误国。”
孔与德看了看秦澜,这是一个中年开外的男子,肉肉的双下巴,一双小眼睛,看着很是温和的样子。
可是,一出口就指责自己空言误国,是何居心?
朝臣们看见有人公然反对,也立即有了主心骨,毕竟这秦澜可是太师的关门弟子。
老太师虽然又很久不上朝了,但秦澜作为他的代言人,那依然是可以一言九鼎的。
皇帝看了看秦澜,知道他必然是有自己的想法,那就给他一个开口的机会吧,总比窝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搞事情要好得多。
“秦爱卿,不知有何高见?”
那秦澜很是谦逊,将那笏板放在胸前认真的行了一礼,才慢慢说道。
“陛下有所不知,这公主平日里享受举国奉养,关键时候,自然是要为国效力的。
与乌延国联姻不仅是结两姓之好,更是结两国之盟约,不知孔尚书为何要反对呢?”
孔与德淡淡地看了一眼秦澜,这种人嘴上说的漂亮,若是让他的妹妹、女儿去和亲,估计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不过是借着别人的便宜,做自己的道场罢了。
“陛下没有公主,如何和亲?裴淑媛腹中的龙裔还未降生,就算是公主,年龄幼小,根本不适合许婚。”看书窝
孔与德故意抬出裴淑媛来,似乎是让秦澜顾忌一下,若是开了和亲的先河,那裴淑媛来日若是诞下公主,也免不了这样的命运。
秦澜似乎微微愣了一下,却依然直言道:“我说的自然不是裴淑媛腹中的龙裔。谁不知道,陛下还有一个胞妹,也在京中。
既然同是天家骨血,虽然没有分封,但谁又敢说她不是公主呢?”
秦澜的话一出口,大家都不禁佩服他的勇气。
要知道姬繁生对蕊儿这个妹妹可是呵护备至,就连这次公开巡幸都带着她去的。
让皇帝把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送去乌延国跟那个糟老头子和亲,他怎么不生气呢?
果然,姬繁生拍了拍御案,“大胆,秦澜,朕的胞妹也许你随口议论。”
左右的武士立即知趣的站在秦澜身边,就等皇帝下令,就可以拖出去打屁股了。
自从恢复了廷杖的旧例,这些金戈武士就特别的威风,那可是掌握着朝臣们的性命啊。
若是下手重了,就是廷杖二十也可以让你一命呜呼的。
而且皇帝在气头上,真要打死了,也只会说这个大臣不经打,哪里会怀疑到是金戈武士搞的鬼。
因此,这逢年过节,金戈武士的过节红包就越来越丰厚。
倒是金吾卫的黎将军对他们约束的比较狠,收红包可以,但是不能手上没轻没重。
朝臣们总是要些体面的,廷杖已经是羞辱他们了,真要是打死了,这可是伤阴德的事情。
但金戈武士们也往往比别的殿前武士们要趾高气昂一些,毕竟是可以给大臣们打板子的。
当然,这些金戈武士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做的。
他们都是从朝中六品以上官员的子弟中选取的,经过了南水营的一年集训,这才能在殿前当差。
要是普通人也休想把这些金戈武士管理的妥当,但金吾卫的黎将军也不是普通人。
他是安德烈的亲外甥,他的母亲是清河长公主,而父亲更是曾征战会昌郡,年纪轻轻就就获得了彪炳战功的抚远老将军。
在这样的世家子弟带领下,金戈武士虽然娇纵,却也是令出必行。
黎将军对皇帝的武功那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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