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一次,就在春闱结束的三天之后,华少找到了清池的外宅。
老管家还假装拦了一下,华少就作势要打,老管家连忙躲了,陪着笑道:
“您要进去,我也拦不住。
但我要是不拦一下,那位要是知道了,可饶不过我。”
华少一笑,“赶明,给你带一壶酒来,别闹了,让我进去。”
老管家陪着走了两步,“那位心情不好,您可小心着点。”
“知道,知道,这不是上门赔罪来了嘛。”
老管家还不放心似的,又叮嘱了一句,“可千万别吵架,那位要是不痛快了,又不给我们好脸了。”
华少一边应着,就慢慢走进去。
知道清池在赌气,便特意去市上买了一只鹦鹉来逗他开心。
说来也巧,那只鹦鹉见了客人,就会说“我喜欢你。”
来往的人见了无不喜欢,那主人仗着鹦鹉机灵,又抬高了不少身价。
华少觉得鹦鹉传情也是个妙招,便花了三十两银子,买了下来。
旁边的人都取笑他,“真有傻叉,花三十两买一只破鸟,谁要一只鸟喜欢啊。”
华少不理他们,觉得只要能讨清池喜欢,这鹦鹉就是三百两,他也不觉得贵。
买回去之后,他在家里一直对着它说话,教了两日,这才算有了成果。
华少先偷偷的把鹦鹉笼子放在窗边,就等清池靠近了,那鹦鹉就会表演。
果然,看见鹦鹉,清池就露出好奇的神色来。
华少人躲在外面,就听见鹦鹉在那里叫的热闹。
“小福,小福,我喜欢你。”
“小福,小福,我喜欢你。”
鹦鹉一叠声地叫嚷着,清池知道华少也花了不少心思来调教鹦鹉,不忍心再绷着脸,接过鹦鹉笼子,挂在廊下。
俩人进了门,都有些尴尬。
“小福,这些天你都不开心,没什么言语,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福,我不叫这名字好久了。”
“看,又赌气。在我心里,我们就永远是小福和小禄,两个最好的朋友。”
“只是最好的朋友吗?”
华少作势打了自己的嘴巴,“瞧我这张嘴,什么朋友,是最好的恋人。
我们可是青梅竹马,说好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清池听了,很是受用。
“就算是骗,他要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肯服输:“那个猫眼石,我看那个花妖郎君竟然也有一块一样的,你说说怎么回事?
是不是一块石头,送这个,也送那个,花心大萝卜。”
“哎呀,小福,你冤枉我啊。
我可没有那个意思,这猫眼石本来一对,我挑了大的送你,另一个当了花郎社的投壶奖品。
他就是运气好,拔了头筹而已。”
“拔了头筹,我看他拔的是你的心吧。”
“哎呦,你这是吃醋了吗?我看,是不是吃醋了。”
华少见清池转过身子去,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
“还真生气了啊……”
静了片刻,华少从背后拥住清池,清池推了推没推开,就任他抱着。
外面的鹦鹉还在聒噪,室内却静的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
“小福,你听我说。周尧,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送他猫眼石就是表示感谢,没有别的意思。
你不知道那一次有多凶险,想起来都后怕。”
“你是说你伤到后背那次?
当时到底都没给我说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好意思说啊,要不是今日这情势我不得不说,还总想着在你面前一直当盖世英雄呢。
谁知道英雄也有遇到狗熊的时候,还不早不晚落在了那个周尧面前。”
“啊,你是被狗熊伤到了……”
“就前年初雪围猎,也算是花郎社的年例,去的也不是远处,不过是凤鸣山往里走了走。
谁知道那天就那么不凑巧,竟碰见了狗熊。
后来查看了一下,说是那天熊洞上的雪太厚了,压断了树枝才惊得狗熊也出来了。”
“我就说那次怎么整个背都是血,还不让我看伤口,硬撑了半个月不肯见我。”
“就那次,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只狗熊黑漆漆的,猛的向我扑过来,我的刀还在马上,身上只有箭,但哪里来得及射。
真的是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他,我哪里来的命呢。
如今想起来,我还是胆寒呢。”
“你别说了,我懂,可为什么当时就只有他跟着你,还不是喜欢你?”
华少尴尬的笑了笑,“看你们这样,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啊。”
鸿音王朝不是没有养男妾的,但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不是能轻易接受的。
毕竟,男人的嫉妒心比女人要猛烈多了。何况是有些功夫的,更觉得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怎么就搞不定一个男人的心呢?
看着华少的为难,清池没有办法将情郎的救命恩人当敌人看,也没有办法将他当作兄弟,更是没办法彻底放下心中的嫉妒与醋意,只能交由时间去慢慢处理。
也许,时日长了,就惯了;
他在宫里出去的日子也不多,能力也有限,反而是周尧给他的陪伴和帮助多一些。
想到此处,清池的愁绪似乎得到了一些疏解。只要他能时时安好,自己心里委屈一些又算什么呢?
华少出海的时候,曾经想过要断了周尧的绮思。
他也认真的给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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