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绑匪齐跳身而起,喝道:“什么人?滚出来!”挥舞钢刀,向泥像围来。方绶衣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付是好。蓦地人影一动,瓜儿纵身从泥像后跳了下去,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众绑匪不知来的是什么人,齐向后退开两步,待看清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各各松下一口大气,喝道:“你这小孩哪里来的?为什么躲在神像后?”
方绶衣心知瓜儿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现身而出,心中难过,眼泪不禁滚滚而出。
瓜儿也心知自己必死无疑,脸上反没了惧色,缓缓从地上站起,道:“你们又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深夜在此聚会杀人?”
众匪脸色齐是一变,但见她身材瘦小,哪把她放在心上。那程老大道:“你是自寻死路,可别怪爷们不给你活路了。”白光一闪,挥刀向瓜儿砍去。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西窗啪的一声脆响,接着东西窗户框啷啷地大响,呼喝声在庙内骤然响起:“冯大哥,你守住西窗!黄三弟,东窗交给你了!大伙儿奋勇当先,这一次一定将这伙顽匪一窝打尽!”接着屋顶上传来踩瓦之声。
群匪大惊失色,顾不得杀瓜儿,齐呼:“风紧,扯呼!”夺门而出。只听喀嚓毕啪之声不绝,追着群匪而响。顷刻人去庙空,只剩下孤烛一支、死尸一具与茫然而站的瓜儿。
过了好久,瓜儿才回过神来,叫道:“公子,贼人已经逃走了,你下来罢!”连叫数声,却没有人答应。爬上神案,探头在泥像后一张,空空如也,方绶衣已不知去向。瓜儿心中大骇,哭叫:“小姐,小姐!”眼泪刷刷而出。
忽听得头顶上有人叫道:“瓜儿,快帮我一把!”瓜儿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上破了一个窟窿,冷风呼呼从窟窿中灌进,方绶衣正在窟窿旁招手唤她。瓜儿喜极而呼,忙助方绶衣从屋顶上爬下来。
原来方绶衣见瓜儿性命垂危,急中生计,将腰中玉佩用力掷向两侧窗户,以惊动群匪。然后假扮官差捕人,用力打破屋顶,将瓦片断椽四处乱掷,然后翻身上屋,在屋顶纵横奔跑。幸好这屋顶年久失修,不甚牢固,一弄即破。而群匪惊惶之下,不及细察,竟尔中计。两人死里逃生,相视而笑,都恍如身在梦中。当下方绶衣寻回玉佩系在腰上,道:“瓜儿,这庙不能再留了,咱们走吧!”
瓜儿道:“是,公子。但……但这具尸体……”
方绶衣抓了抓头,道:“这确实不好办。”
便在这当儿,蓦地框然大震,左右两侧窗户齐向内飞进,先前逃走的那几名绑匪从窗外飞跃而进。接着哈哈大笑,那程老大大笑着从庙门走进,笑道:“老子纵横黑道二十年,怎么会被你们这些小小伎俩吓倒?王八羔子的,使诈也不看看爷爷是什么人!”
方瓜二人一见这几名绑匪去而复回,心都凉了,哪里还答得上话来。夜色空蒙,烛影摇红,映出眼前数人的狰狞恶状,满目杀气。
方绶衣强做镇定,道:“黄三赵五,你们将门窗给守紧了。正直老兄,屋顶也得给看守。瓜儿,拿我的大刀来!”
瓜儿牙齿格格打战,道:“小……公子,你没用过大刀呀。”
方绶衣咳咳连声,道:“对了,对付这等小毛贼还用不着我出手大刀。那拿我的斩妖荡魔九龙七星三环剑来。”
瓜儿小声道:“公子,你也没有斩妖荡……”
方绶衣一撞瓜儿肩膀,用力咳了一声。可瓜儿被骇糊涂了,愣是没会悟方绶衣的用心。
程老大哈哈狂笑,道:“不用再演戏了,你们两个小乌龟崽子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罢。”说着一使眼色,张老四与马老六左右夹逼而来。
瓜儿连连顿足,哭道:“公子,这可怎么办哪?”
方绶衣推开瓜儿,摆了个“旱地拔葱”的姿势,喝道:“谁敢前来送死?”
张老四马老六见她一本正经,不似做伪,停了一停。方绶衣一脸“正气凛然”,喝道:“在下跻身捕坛五十余年,从未对尔等鸡鸣狗盗之徒手下留情。尔等尽管前来,看我方大侠施展‘大智神功’,将尔等一一绳之以法。”
她这句话话音刚落,嗖的一声轻啸,一粒石子不知从何方破空射来,正正击在方绶衣右腿膝弯曲泉穴上。方绶衣猝不及防,哎哟一声喊了出来,膝部发软,“旱地拔葱”哪里再还站得稳,咕咚一声摔得结结实实。众匪一怔,哄声大笑起来。方绶衣一张俊白脸蛋不由刷地成了一张红布。瓜儿忙去扶方绶衣。
蓦地烛影一暗,微风飒然,不知何时,庙中已多了一人。身着麻色葛衣,满脸浓,手中一根拐棍,拐棍上端系着一个酒葫芦,晃荡不休。也看不出那人有多少年纪。那人径向方绶衣走去,肩头轻轻一撞,拦在当道的张老四已向后飞了出去。众匪齐皆大惊失色。那人旁若无人,来到方绶衣身前,脸上露出笑容,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道:“年轻人,看你不过二十来岁,吹起牛来竟比我张不正还厉害,竟敢说你会少林寺的‘大智神功’,我若不小小惩罚你一下,怎消得了我心中这口恶气?”
方绶衣道:“刚才是你……是你打中了我的穴道?”
那自称张不正的一瞪眼睛道:“不是我难道还是我的儿子?”忽然刷地一声响,刀光急闪,一把刀从后直向张不正的头劈下。方绶方一愣,只见张不正头微微一侧,那把钢刀正正砍在他的左脖子上。
用刀偷袭之人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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