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阿四带着沈冰雪来见沈振风。沈振风鼻直口方,浓眉大眼,肩宽体健,神情豪迈。见了女儿进来,笑道:“小雪,又去跟黑河、阿山他们玩石子去啦?”
沈冰雪道:“不是,爹爹,我在外面碰见了一个老伯伯……”正欲再说下去,沈振风挥了挥手,道:“你跟巴二叔、程三哥他们玩去罢。”沈冰雪正等着父亲这声吩咐,一声欢呼,返身奔了出去。
来到练武的院中,积雪早已打扫干净,巴养玉、程乔、冷天声等五六名镖师与十几名趟子手早已摆开架式,练起功来。巴养玉见沈冰雪奔来,笑道:“我们的小公主来啦!小雪,你的武功这几天有没有长进?”
沈冰雪道:“试试就知道啦。巴二叔,接招!”纵身而前,挥拳向巴养玉胸口击去。
这招正是巴养玉所教的“南山拳法”的一招“不老古松”。巴养玉哈哈大笑,挥手格过,右掌下沉,往沈冰雪左肩拍去。沈冰雪左肩一沉,身躯横掠,左腿反扫而出,却已用上了冷天声的北派腿法。巴养玉化解开来,沈冰雪又使出一招程乔的衡山掌法。
巴养玉叫道:“啊哟,咱们的大小姐好厉害!”挥掌格开。沈冰雪的武功皆为雄风镖局的几名镖师所教,而巴、冷、程等人武功均在伯仲之间,对对方武功路数莫不了然于胸,沈冰雪的武功又怎会瞧在巴养玉的眼中?但素知这小丫头聪明之极,可也不敢轻视,万一不慎被她踢中一脚,打上一拳,虽不致受伤,在其他镖师面前面子上却不好看。
沈冰雪身形飘逸,巴养玉一味退让,两人眨眼间斗了二三十招。突然沈冰雪又是一招“不老古松”。这是巴养玉的家传拳法,一见来招,脑中不由更想,自然而然挥左手去格,右掌斜拍沈冰雪左肩。这是破解不老古松的正着。但哪知沈冰雪机灵之至,这一招偏不依常规而使,该右的地方偏偏向了左,蓬的一声,在巴养玉胸口击了一拳。若换了冷天声或程乔,沈冰雪这一招即使再快数倍,也万万击不中二人,但正因为这人是巴养玉,一见平时拆解得熟极而流的招数攻过来,自然而然也以平时练熟了的破解方法去格架,但他上当便上当在这“熟极而流”和“自然而然”上,念头尚未转到,胸口已然中拳。
沈冰雪一招得手,正自得意,斗然间左肩一股大力推来,身不由已飞了起来,忙一个筋斗,稳稳站在丈余外,秀脸微微一红,心知在这一招间巴二叔已留了情。巴养玉哈哈大笑,道:“小雪,我可真服了你了。你今天胜了我,可要什么奖赏?”以他一个堂堂大镖师被一个小女孩打中一拳,虽未真败,也只有认输。
沈冰雪正欲说话,门外突然急匆匆奔进一个庄丁,满脸惶恐之色,道:“巴二爷,冷七爷、程三爷,有人……有人……”心中害怕,不敢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巴养玉道:“有什么事?慢慢说来!”
那庄丁见巴养玉脸色和蔼,定了定神,道:“有人将镖旗偷走啦!”
众人大吃一惊,齐仰头望去,那迎风招展、高高耸立的金虎镖旗果然不见了。巴养玉道:“阿祥,先别跟总镖头说。冷兄,程兄,咱们瞧瞧去。”镖旗被人盗走,这是雄风镖局开业十几年来从所未有之一,众人一窝蜂般齐拥了出去。
在门口嬉戏的那几个孩童已经不见。却见那镖旗并非被人盗走,而是掉了下来,就掉在旗杆的旁侧。显是那庄丁阿祥见镖旗消失,惊慌之下,也没细察。巴养玉瞪了阿祥一眼,捡起镖旗,见是绳索断了,道:“阿祥,快去拿根绳子。以后没瞧清楚,别大惊小怪地乱叫!”
那阿祥连连称是,一溜风般跑进去拿了绳来。当下众人又将镖旗升上杆顶。
众人回到院中,巴养玉道:“程兄,你来跟小姐过几招罢。小姐的武功博采众长,只怕你也不一定讨得到便宜。哈哈,哈哈!”这几句话自然是戏谑中带着赞捧了,沈冰雪学得再快,又怎能与这帮都有二三十年功力的镖师比肩相抗?
程乔哈哈一笑,道:“小姐聪明伶俐,无人能比,再过两年,只怕咱们都要囊中羞涩,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教小姐了。小姐今后的武功,定成大器。”
沈冰雪小嘴一扁,道:“巴二叔,程三哥,你们都拿我开玩笑。”说得众人齐声大笑。
笑声未绝,阿祥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脸色惨白,道:“镖旗……镖旗又不见了。”
众人齐道:“什么?”抬头望去,只见不但高高飘扬的镖旗不见了,连那直伸蓝天的旗杆也没有了。众人心中一凛。巴养玉最沉得住气,道:“有这等事?咱们再瞧瞧去!”众人二次出了大门。
只见那直径近尺的旗杆根部已断,连旗带杆横卧雪中。众人向那旗杆断处瞧去,俱都咦了一声,相互对视,惊讶之极。冷天声道:“这旗杆是以掌力击断的。这人的内力可远远高于我们。”
程乔骂道:“他妈的,哪个狗娘养的,胆大包天,踹局子竟敢踹到咱们雄风镖局头上来了。咱们去禀告总镖头。”
事已至此,众人均不敢擅自做主。忽听得沈冰雪道:“咦,奇怪,这石狮子怎么会流眼泪?”原来沈冰雪也跟着众人出来,无意间竟见那两只大石狮子跟中都流出了红色的眼泪。
冷天声向石狮子的“眼泪”瞧去,蓦地胸口一紧,飞步过去,用手一沾,放在鼻端闻了闻,果然带着一股血腥气。众镖师俱是见多识广之辈,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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