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上,他醒过来,突然说想吃东西,我立刻打电话给韩乐翔酒店做。他说明天召集韩乐翔董事会成员在他病房开董事会,还要公司重要高管列席,还要请两名公证员,还要把他的律师请来。
我不知道开董事会要公证员做什么,但我一一照办,但他说请他的律师来,我怕了。
即使韩乐翔酒店如何努力尽快做出寒夜要吃的饭,但梁美红亲自送到病房时,党寒夜刚刚睡去。
我能感受到这位职场白骨精内心的失望,也能看破她努力掩饰的爱意,她深深爱着这个昏迷中的男人,即使知道没有未来。
第二天,被通知开会的人一大早就赶来医院,但是等到日已偏西,党寒夜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夜幕降临,我不忍让大家再等下去,刚刚要请大家回去,他就醒了。
“先生,你醒了?”我轻轻地问候。
他无力地望望我道:“他们都来了吗?”
“嗯,”我点点头,“都等在门外,我去请他们进来。”
他闭上眼默许,休息,我去请人。
在医护人员的小心监督下,众人陆续进了病房,虽然贵宾病房足够大,但也被挤得水泄不通。
我伏在寒夜耳边轻声道:“先生,大家都来了。”
他微微缓缓地睁开眼。
所有人屏住呼吸,很多人眼睛里已经存满泪水,不久前还神采飞扬,和大家一起谈笑风生的朋友、领导、同事、顽强男人,现在,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堆现代化机器围绕的病床里。
沧海桑田。世事变故,莫过于此。
“阿箭。”寒夜轻轻叫了一声侯羽箭。
侯羽箭忙挤过去,站在他旁边。
党寒夜看了看侯羽箭,又闭上眼睛,很久才低声道:“带着吗?”
侯羽箭匆忙从内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到党寒夜的眼前。他没有睁眼,只说:“交给薛之雪。”
侯羽箭郑重地双手奉上,我忙双手接住,心中狐疑万千,从来没有见过侯羽箭如此正经过,这信封很轻。
所有人都在盯着这个信封,猜测,揣摩。
寒夜不让大家如此费心机,说道:“打开。”
我看了一下信封,牛皮纸的信封,封得十分完好,是用浆糊粘住的,似乎已经封了很久,封皮上什么都没写,再普通不过的一封没有封面的信封。
我也不吊大家胃口,直接将信封撕开,从里边取出一张纸来,薄薄的一张信笺,四折平叠。
“念。”寒夜命令道。
我将这张纸拆开,拿倒了,正过来,再看,两个字的标题。这两个字映入眼帘、传入脑海的瞬间,我的心惊了,巨翻腾,苦水将心彻底浸透,我不准他写这两个字,他不需要,他不会有事……我下意识地摇着头,彻底,彻彻底底乱了心。
“念。”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念,为什么?你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唇颤抖,眼泪爆发。
“遗……嘱……”
我听到人群心的翻腾之声和忍不住的抽泣声混在一起,我的心海在堤岸冲荡。
“我的全部财产赠与韩乐翔娱乐传媒现任总经理薛之雪女士……”
“不——不——”我再也读不下去,泪雨滂沱,心海决堤,湿透了那页单薄的信笺。
党寒夜微微轻叹一口气,用一种难以名状的爱怜的眼光看着我道:“认我做爸爸吧。”然后闭上眼睛,沉沉地,沉沉地又一次陷入他的世界。
“不——我不——”你的东西没人要,你别想撒手不管。
我将手里那张单薄的纸页撕扯的碎烂,再碎烂,随着我的眼泪,飘洒了他整床满地。你不要管,雪花也会碎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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