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九)两个女人
按照计划,在永和镇停留一日之后,便送走商船,然后章清亭他们再回家乡。
却不料当晚本地的官府就派人快马通知了扎兰堡的县衙,等到次日清早,吹吹打打的衙役们就带着迎接队伍来接他们了。据说,在扎兰堡还举办了隆重的欢迎典礼,乡亲们都在翘首以待呢
阎辉祖捋着花白的胡子,开怀不已,“成材啊,你这回可真是为咱们扎兰堡争了大光了还有张夫人,你居然敢到皇上面前告御状,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你不知道?你的事都给人编成故事,在茶里说起书了”
啊?章清亭还真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她更关心的是,那些说书的是怎么说她来着?可千万别她吹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才好。
张小蝶昨晚知道消息就过来陪伴了,此时左右看看却不见家人踪影,很是奇怪。
阎辉祖笑眯眯的道,“本来呀,你们两家爹娘都是要来的,但昨晚知道消息后,又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实在是来不了都在家里忙活着呢,估计一宿都没合眼这一早上,我就带衙门的人先过来了。”
“让大家如此辛劳,实在是我们的不是了”
正说着话,却见玉茗他们收拾齐整,过来辞行了。阎辉祖不经意的眼睛一瞟,忽地一下就变了颜色而在这人群之中,有人扭头就跑
“站住”阎辉祖年纪虽大,但身手却还算灵活,当即撩起袍子就开始追,“景鹏是你吗?景鹏”
章清亭扭头一看,那跑的人可不正是阎希南?阎希北随后也追了上去,“大哥,你别跑了爹腿脚不好”
阎辉祖边跑边回头,气喘吁吁的骂,“景鹍果然是你俩这臭孩子,回头再跟你算账”
章清亭眼见老头跑得辛苦,灵机一动,突然高声喊了一嗓子,“哎呀,老爷子摔倒了”
前头跑的阎希南不辩真假,当即回头,而此时张金宝等人也追了上去,拦住他的去向,“阎大哥,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跑什么?”
阎辉祖一手揪着一个儿子,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却是老泪纵横,“你们两个混小子,一走就是多少年?害得你母亲在家里是操了多少心,掉了多少泪?这还真的准备一辈子都不认我们了么?还是要等着我们两把老骨头都进棺材了,你们才肯回家?”
阎希南跪下是泣不成声,“爹,我是实在没脸见您二弟全是被我带累的,您要打就打死我,千万别怪他”
阎辉祖是又气又恨,“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遇到些什么事?我千方百计的打听,让你二弟来找你,这可倒好,找一个还搭进去一个我现打死你作什么?都跟我回去,我得慢慢想想,怎么罚你们两个不孝子”
他们父子之间悲欢离合几十年,又是一番抱头痛哭。但不管之前有何嫌隙,能够骨肉团圆,便是天大的幸事。
原本乔仲达安排阎家兄弟出海,就是为了暂避京城祸事,护卫之职纵是少了他们二人也是无妨。当下玉茗领着人继续出海,而他们兄弟便跟着阎辉祖一道回了扎兰堡。当然,又打发人回老家去给阎妻报信,让她速来此处一家团圆。
这边虽耽误了些许时辰,但总算是见着件喜事。而杜聿寒也是归心似箭,与众人道别,约好了改日再相见,先自回家去了。
贺玉堂自然要先送妹夫,不过走前悄悄跟赵玉莲交待了句什么,听得赵玉莲脸上一红。章清亭颇为玩味的看了他俩一眼,见着人多,也什么都没问。
这边一行人上了船,一路鼓乐喧天,好不热闹的进了扎兰堡。
人说,近乡情更怯。此话果然不假,越到要回家的时候,反而越加紧张起来。
还没到码头,就瞧见那儿人山人海,欢呼声锣鼓声是震耳欲聋,赵成材站在船头是不住的回礼,连眼角都湿润了,心里满满的全是感谢。
想他当年,不过是小小的穷酸秀才,只想着如何能有个安稳饭吃,平平淡淡做个小师爷,或是教三两个学生,便是一生了。
可是如今呢?自己居然能带着状元头衔,翰林身份,携着皇上的御赐匾额归来,还得到乡亲们如此的爱戴与拥护。
人生能有一次这样的经历便已经值了,真的,就是等到垂垂老矣,再回看这一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次荣耀,赵成材都觉得自己值了。
旁人的欢呼声在耳边呼啸,赵成材心里明白,这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成功,看到了自己的成就。而回首来时的每一步,他觉得自己最该感谢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妻子,虽然已经和离,但赵成材心里只认定了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
如果没有她,赵成材想,自己永远都是个碌碌无为,为艰辛生活而奔波的小秀才,一辈子也难有什么出息。
还有一个,便是自己的母亲,赵王氏。
如果没有她那么多年的含辛茹苦,赵成材知道,自己就算是娶到了章清亭,也永远不会有今时今日。试问,一个失去了起点的人,又怎么会到达终点呢?
是她们,两个女人,造就了他这一生最大的荣耀与光彩
他忘了不了母亲瘦小的身影,担起整个家的重担;他忘不了妻子柔弱的肩膀,托起了他向上的阶梯。
而此刻呢?在他享受万民拥戴的时候,妻子远远的隐藏在他身后,母亲更是连来都没办法来到现场,在后头忙碌着。
可是一想到她们,赵成材就觉得心中充满了暖意。他就不信,这样的两个女人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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