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你敢”张发财脸上色变。
“我有什么不敢的?”薛安冷笑,“这狍本就是野物,不是你们家养的,也不是我们家养的,你既然猎得,我当然也猎得。至于在打猎过程中,刀箭无眼,偶尔有些失误,射到旁边,那也是免不了的事情伙计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那伙人哄堂大笑。
张家父见他们当真挽弓扣弦,不觉惊呼,“阿礼,小心”
可晏博似乎置若罔闻,连头也不回,依旧坚定的追逐着自己的猎物。
张家父瞬间就白了脸,眼见着数十支箭破空而去,每一支的目标都是晏博,几乎是绝望的呐喊着,“阿礼”脑里不觉都划过一个可怕的头:他不会是想寻死吧
与此同时,晏博也在前方猛然爆发出一声大吼,如狮啸,如虎吼,震慑山林。那狍离得更近,徒然听到这么一声如雷贯耳的声音,吓得顿住了脚步,就这一刹那的工夫,猎人已经扑上前去,将它咽喉扼住
而与此同时,身后的数十支箭也到了。晏博回过头来,反手一捞,居然就生生的把那些原本射向他背心的箭尽数卷落,挟在了腋下。
这一手实在神勇了张家父提到嗓眼里的心,这才落回了肚里。
“咣”马背上,薛安那边有人吓得连手上的弓都掉落在地。
“没出息”薛安一声低喝,但微微颤抖的手也禁不住更加用力的握紧了手上的弓箭。
就见晏博一手揪着狍的后颈,一只胳膊还挟着那么多支箭,如黑曜石般闪动着星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一步步的向他们走来。那一刻,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便犹如最威严的野兽,直觉的想让人逃离
薛安只觉嗓眼有些发干,有一丝后怕,自己好象真的惹到不该惹的角色了。就以晏博方才露的那一手,他很清楚的知道,是自己家里所有的武师也赶不上的。别看这个清秀斯的年轻人平时不言不语的,他可是个真正的杀人犯手上沾着血的人,怎么可能软弱可欺?
薛安有些后悔了,比欺负章清亭夫妇还让他后悔那对小夫妻毕竟还是良民,做什么事都会有所顾忌,可是晏博,他的眼神表明了他完全是无所顾忌的
悄悄往四周偷瞧,薛安想了。似是猜出他的心思,晏博厉声道,“薛大爷,您好象还落了点东西”
“你想怎么样?”被人点破心思的薛安没脸跑了,梗着脖死撑。可骑在马上的两条大腿却不听使唤的开始打颤,幸运的是,他有条白裘披风替他遮羞。而旁边没有这样大披风的,就让人明显看出打起了哆嗦。
张发财怕晏博真的不顾一切发起火,闯下祸事,沉下脸来喊了一声,“阿礼,把箭放下咱们回去”
晏博不听,径直走到薛安马前步,忽地把那么多支箭用两手整合成一束。“嘿”大吼一声,尽力往地下戳去那束箭转瞬就淹没在了雪里。
所有的马,没有人指挥,都给他的这一举动,吓得倒退了四步方才战战兢兢的停下。
晏博此时的表情才终于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望着薛安,冷冷的吐出四个字,“如数奉还”
薛安一个屁都不敢放,只惊恐的瞧着他揪着那头狍,走到张家父跟前,“走吧张大叔,让您担心了”
张发财长舒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下来,“金宝,把狍牵了阿礼,你今儿也辛苦了,回去好生歇歇”
张金宝上前牵了狍,笑着捶了他一拳,“阿礼,可真有你的你要是喝酒,我今晚非跟你喝一坛不可”
晏博的脸上也终于恢复了一丝人气,嘴角裂开,露出淡淡笑意,“那好啊回去之后,我喝茶,你喝酒,我看你怎么喝一坛”
等他们走远了,薛安才拭拭头上冷汗,有个胆大的家丁上前拨开那束箭上的积雪,却见箭已经深入坚硬的冻土,拔都拔不出来。
胆怯的看了薛安一眼,却见自家主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色厉内茬的大吼大叫,“一群饭桶都给我滚回去”
你不是饭桶,你跟他单挑啊这是大伙儿心里的话,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已。
从山里出来,张发财见身后拴着这么多的猎物,着实有些招摇,他毕竟是老经世故之人,想着有些不妥。若是平常只有他们父二人也就罢了,可现在还带着晏博,若是让有心人瞧见,不知又传出什么来。于是便决定带着猎物走小道先回马场里去,先宰杀了兔和两只狍,等晚上回家时,往马车里一放,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赵成材和章清亭从陈师爷家做客回来,听说这一段经历,俱是又惊又叹。
章清亭拍着胸口,“幸好有惊无险,那薛字也忒不是个东西了咱们家这回的谣言,多半就有他在其中捣鬼”
张金宝愤愤不平的问,“就那样王八蛋,难道就没法收拾他?若不是阿礼身手快,当场就没命了到时咱们又要怎么去给他讨公道?”
“想讨公道,若没有官府里的人动手,谁又能奈他何?”赵成材瞧得很是明白,对付这种人,非得借助朝廷的力量不可。他们家在此盘踞多年,根深蒂固,这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不是官府有意为之,恐怕很难真正伤得到薛安分毫。可朝廷为什么要动他们家呢?除非有什么必要出手的理由,可要,就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契机。
眼下的孟瞻,就是最有希望收拾那个混蛋的不二人选,他有足够强大的背景让他可以完全无视薛家的背景,可是他有什么足够的目的要出这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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