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层也是欺孙家人不懂律法,若是有状师在此,坚持律法上没有明规定,不肯按乡俗来办,那官府也不好强行干涉,但老姓有几个能精研律法的?
孙家人被这么一吓,也有些不明就里,气焰顿时矮了分,有些心虚。
孙老仗着年纪大,强自分辨着,“这个媳妇是我家的。休不休全凭我儿一句话。县爷您也不能强迫我们休妻吧?”
“大胆!咄那妇人!好生无礼!”娄知县生气了,这不是公然挑战他的威信么?“难道本官还多管闲事不成?这公堂之上,除了依律判刑,还有教化世人之责。你这媳妇,不未经你们家的许可,就私自堕胎,伤害你们家的嗣血脉,难道不该重罚吗?”
这个……孙家人说不出话来了,孙老爷斟酌着道,“是该重罚!可是……”
“难道本官罚得不妥吗?”
“您判给我们自个儿带回家去罚不行么?”
“胡闹!”娄知县喝道,“国法昭昭,岂容尔等小民私设刑堂,任意胡为?此案就此了结!姑你们年大体弱,本官就不施以惩处,若是还敢多言,定惩不饶!”
孙家二老想起上回儿来挨的那两个嘴巴,都不敢多说了,可就这么放过赵玉兰,着实有些不甘心。
孙老想想,若是媳妇留不住,起码得把银要回来,“大人,您若是一定要判这亲事断了,须得他们赵家把我家十两银的聘礼还来!”
这也无耻了!赵王氏正想反驳,却被章清亭拉住,示意她公堂之上不得随意开口。
娄知县知章清亭素有智谋,便顺水推舟的问道,“赵家你们可有什么话说?”
章清亭盈盈下拜,“回大人,婆婆说她同意。不过也请孙家把我们家的嫁妆还来!多的也不要了,就请把我家小姑那两套金银饰还来便罢!”
进了嘴的肉让她吐出来?孙老可不干了,叫嚣着,“那我们还白养活了那么久的赵玉兰呢!”
这话也不象话了!赵王氏忍无可忍,“那我女儿还给你们白干了那么多的活又怎么算?”
娄知县又一拍惊堂木,“住嘴!这既嫁了女儿,婆家本就该养活的。既做人媳妇,也该操持家务。这样吧。本官现就判定,赵家归还孙家十两银的聘礼,孙家归还赵家两套金银饰。至于其他,便就此了断!”
见自家吃了亏了,孙老爷又提到一条,“那我家孙还在我媳妇肚里,我媳妇要是帮他们干活了,不也带累了我家孙?那他们还得给我们付钱的!要不就让我媳妇回我家生产!”
他是笃定赵家舍不得要女儿回来,所以想讹一笔钱财。
娄知县不怒反笑,这真是天下奇谈!人家替你生养孙,你还有脸要钱?对这种爱财如命之人真不能客气,“既然如此,那么就由你们孙家每月支付一两银给赵家,以作孙赵氏和腹中胎儿的膳食费用。不过赵家可不能安排孙赵氏干一点儿活,赵家可有意见?”
“没有!”章清亭心中闷笑,这个姓孙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孙老闻言狠狠的瞪了老头一眼,没用的东西,钱没要着,反倒还每月赔出一两银,这可绝对不行!
“大人,我媳妇一个月可吃不了一两银,最多二十钱!不!给她点残羹剩饭就行,不要钱的!”
娄知县听得好玄鼻没气歪,有这样不讲理的人么?他嘿嘿冷笑,“你媳妇是吃不了一两银,可她肚里,你们孙家的孩吃得了啊!你儿得个风寒都得吃一两银的补,何况你们家孙还得在她肚里待那么长那时间。这样吧,也不要多,就按你儿的标准,一月十两银!这十月怀胎,就先付一两吧!刚才那大夫说,这孙赵氏已经怀了快两个月,那么多给的,也得给她补回来。秀才娘,你记住了么?”
“记住了!”章清亭赶紧应下,心里都快笑翻个儿了,“不过大人,这笔钱……民妇不敢上门去收啊!”
娄知县干脆好人做到底,“陈师爷,你记下来,明儿跟着上门去交换聘礼和嫁妆时,记得把这个也收回来!”
“是!”陈师爷提笔记下。
这个真好!章清亭正愁手上没钱还那十两聘礼,这下不仅不用给了,还多出七十两,足以让赵玉兰安安生生的把孩生下来了。
孙老气得无语了,反过来又被孙老爷给狠狠捅了一拐。死老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行啦!娄知县惊堂木一拍,“陈师爷,结案!”
陈师爷早在一旁写好了休书,拟好了判词,上前来念了一遍,让孙俊良赵玉兰叭叭各自盖了手印。
双方各执一份,“你二人从即日起便不再是夫妻,从此婚嫁自便!”
赵玉兰激动得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孙俊良恶毒的眼光紧盯着她,“她什么时候去游街?”他可着劲儿要扔几个臭鸡蛋上去!
娄知县脸色一沉,这小也实在不讲道义了!不说别的,光凭你媳妇肚里还怀着你的孩,你也不能这么幸灾乐祸啊?不过此事却是无可避免。
瞧了陈师爷一眼,他会意的道,“大人,不如就在今日了结吧。”
今儿已经过了一半,下午出去晃一圈,应个景也就算了。
娄知县点头,“退堂!”
赵玉兰必须留下,孙家人商议着让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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