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自于一边低头喝着闷酒,我余光见之,便微微转过身去,对着另一边的白言叫道,“那个谁!”
白言惊得抖了个机灵,抬脸正好对上我投去的视线,便没好气的遮掩问道,“醋罐子,干嘛?”
两人一时不觉的相望而笑,又互相默契的举起手中的酒壶,皆将此中清酒迎着香风一饮而尽
“多谢!”
“不谢。”
于前,夭夭和其华只顾着沉浸在当下的美好时光中,
“哥哥,你看天上的孔明灯,好美啊~”夭夭推了推其华的肩膀奶声奶气的感叹道。
“这有什么,没见过世面!”其华点着夭夭的额头一脸真实嫌弃的说道。
“你见过,你见过,你不也第一次出来吗?吹牛不打草稿!”夭夭对着其华翻了个白眼,不留情面的如此反回嘴道。
其华却自并未再理夭夭,不过小声嘟囔着道,“你有父君护着,好男不和女斗!”
“哇!孔明灯飞得好高啊!”夭夭一直仰头这么看着,眼光自随着孔明灯起起伏伏。
而其华则生生盯着街道上的一处看得发呆,只傻傻的笑道,“白如山上雪,茭若云中月。”
我心下好奇,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能让他说出如此绝句?
故亦随着璃儿的目光看去
却只看到了新月如眉,墙花连枝,人去人来,轻舟慢棹,淮河花灯,鲜旧交替,风微起,波微生,弦亦发,酒亦倾。
(三)
这日,
依旧是如往常般祥和的普通午间,比起前日,亦看似好像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又是一年入伏时节,宫柳蜩螗噪,天外青。
睐儿与英儿分别站在殿中的两角上,身前不过是内办府刚着人送来的两大缸去暑坚冰,两人此时皆手握着宫中的特制蒲扇,轻轻的将冷气均匀摇散。
“璃儿,可还热么?”我正于外推门而入,一瞧见璃儿,便开口如此匆匆问道。
璃儿只放下手中的活计,服身走到我面前,微微摇了摇头道,“不热了,如何热的起来呢?”
我自将她拉坐于榻边,打眼就瞟见了正在案上翻书的其华,却不见夭夭,故于她耳边轻言问道,“夭夭何在?”
璃儿转头看着我,面上不过无意的挂着清笑说道,“夭夭被嬷嬷带下去午睡了。”
我了然的点点头后,又朝着其华的方向出声道,“其华。”
其华于案上放下书籍,抬起茫然的小脸看着公子道,“父君,怎么了?”
我则却缓身歪于榻上,随意考问道,“自将《礼记》中的第四十二篇背与我听。”
其华不过悠悠的泄了口气,然自闭眼琅琅回忆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我于榻上不时的用余光偷瞥着其华,对这孩子的表现当真是满意的。
兀地
“陛下,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门外内侍急言的催告道。
我而后只得让其华停了下来,璃儿便顺而抬步走至门边唤出嬷嬷,命她将其华先行带下去好生看管。
我不过屈身坐起,深觉扫兴的朝着立于门边的英儿吩咐道,“让他进来说话!”
其华被带下去后,璃儿亦复又回至榻尾边坐下,自再转过身去看了看睐儿,视图想从她那儿得到些许的消息,可睐儿于旁亦却是不明所以的反看着璃儿。
“陛下,娘娘……”内侍跪于榻边行过大礼后,言语间又是如此的吞吞吐吐,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在向我示意着什么。
我侧身掠了璃儿一眼,不过对着内侍道,“不必顾忌,商后在此,你亦可直言!”
内侍自紧张的用双掌抠着地,鬓边累着豆大的汗珠,慎慎难言道,“方才自凌国有快马来报……青帝……青帝前日半夜时分,龙驭宾天了!”
璃儿听此消息,心中不由得无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还记得去年冬末外祖父前来时,身体还是那么的硬朗。”
我只向璃儿那儿挪了挪,将她揽于怀中,轻拍道,“璃儿,璃儿,没事的,还有吾呢……”
内侍于下看来仿佛并未有收口之意,“陛下,娘娘,方才快马除了带来这个消息,还呈出了一封青帝的绝笔信,点明只能给陛下和娘娘阅之。”
我自忙抬起另一只手喝道,“还不快承上来!”
内侍听言便将那信从怀中掏出,双手捧着举于头顶而递出。
我甩手拿过,飞快的撕开封纸,与璃儿一同细读之,信中内容大致如下:
瑾帝、商后亲启:
吾自知此身速不可也,然亦不欲劳瑾帝、商后于吾诀别,实,瑾帝与商后以常存于吾之心,即如每日陪伴在吾左右也。
人之将死,则最放不下者乃非瑾帝、商后,而百姓者,凌国地偏远且有忧,去后,千万劳瑾帝助之一回,自是之后,更无凌国,君当代之,万望应准,老身于此伏拜矣!
涕书绝笔
璃儿不过读至一半,已然泪流满面,不忍猝续,故而道,“外祖父如此说来,凌国定有大忧患。”
我于旁思虑一番后,只沉稳的对着内侍放声道,“看来,吾与商后要同去凌国一趟了。”
璃儿自心存担忧的看着我说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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