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秋,皇上的寝殿外被几棵银杏树包围着,此时此刻,漫天的黄色萦绕在寝殿周围,与金碧辉煌的宫殿交相辉映,显得高贵又清雅。
在院子正中间有棵比其他银杏树都粗壮的银杏树,他的树身约莫要四人合抱那么大,此时此刻,庆帝站在这棵树前,端望着因风吹落的片片银杏叶,若有所思。
门外传召的太监买着小步急促地跑向院内,对着庆帝恭敬行礼后小声道:“皇上,王爷到了。”
庆帝低头瞥了他一眼,又稍稍迟疑了一会儿,接着沉默了许久后,才道:“传他进来吧。”
景星进了院门,便瞧见庆帝一身便服站在院子里,正对着银杏树愣神。景星跪地行礼,等来的却是庆帝常有的沉默。
知道这次孙茜儿的事情不会解决的太容易,景星也做好了长期对抗的准备,如今明州替他前往巫国,明面上的明王已经不存在了,皇上若是要用身份来掣肘于他,由头便也变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因为景月的缘故,被他拿捏了这么久,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任他揉圆捏扁了。在明廊县那么久,若说是没有自己的计较,那他这个王爷也算是白当了。
长久的沉默过后,庆帝才开口让景星起身。
他坐在旁边的摇椅上,内侍端来两杯热茶,景星也被赐了座。原以为庆帝会开门见山跟他说孙茜儿的事情,却没想到庆帝开口说的,却不是这事。
他说:“这棵树,在朕很小的时候好像就长在这里了,是不是?”
景星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样的事情,也偏头看向这棵银杏树。
在景星的印象中,小时候的美好回忆很少,好像最多的记忆就是想方设法找东西去吃,如今的皇上当时虽然不算得宠,却也没有他们混的那样惨。
许是庆帝当时的母妃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多争一口气,在先帝面前多得一些宠,因而庆帝小时候的日子几乎都是在禁锢的学习中度过的。他很少有时间去跟兄弟姐妹们玩,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不是背书,就是练武。
景星还记得那时候他很是羡慕庆帝,因为有着母妃关照,还能有老师教习,这一切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他却不得不每日礼为了温饱跟众多宫人斗智斗勇。
“知道朕为什么会选你吗?”
突兀的声音,莫名的问题,景星端着茶杯的手慢慢收紧,他思索片刻,低头道:“臣不知。”
庆帝伸手指向那棵树的树干处:“还记得吗?那里曾经埋过一个很宝贵的东西。”
景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那处,脑海里莫名闪出一段尘封多年的记忆。
半晌,他有些愣神道:“皇兄竟还记得?”
庆帝嗤笑出声:“在你们眼里,朕的记忆有那么差吗?”
景星连说不敢,庆帝的眼里带着景星未曾见过的柔软,似乎有一瞬间他回到了当时的那个场景,寻找他当时的快乐。
“贺州公主的事情,想必你心里有数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景星知道多不掉,却不明白庆帝之前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
“臣已经心有所属,贺州公主的好意,是臣无福消受。”景星将茶杯放在面前的桌上,低着头沉着声音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回荡出魏蕊说的那句“这是我的男人”这样的话,不由得嘴角便弯了起来。
然而,庆帝将茶杯放在桌上的声响很快就让他收了笑意,本以为庆帝会大发雷霆将他一顿好骂,再大罚一场。却没想到,庆帝却是轻笑道:“朕这个明王啊,好像总是这么受欢迎。先是巫国的巫女重华,如今又是贺州公主孙茜儿,就连小时候,景月好像也是更亲近你一些,那些进宫来玩的妹妹,似乎都跟你亲近。”
景星不知道庆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儿竟然开始追忆往事了,他便只好道:“大抵是因为臣好欺负一些吧。”
庆帝轻笑一声,“你的心上人,朕没猜错的话,是那个魏姑娘吧?”
景星眉头皱起,几乎立刻跪地道:“不关她的事情,还请皇兄……”
庆帝抬手打断他的话,眯着眼睛看着背光站着的景星,很久后叹气道:“你知道的,这皇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能娶自己想娶的人的,也没有一个能嫁自己想嫁的人的,你并非景月,应当知道轻重。”
景星这才明白庆帝的意思,感情一改往日的强硬作风,改为怀柔了?
皇上如此低声下气,倘若景星不见好就收,这不是挑战权威吗?旁边的公公受过景星的恩惠,怕景星不解其中意思,急忙给他的茶杯里添了些水道:“皇上的苦心,王爷还应理解一二。”
这要是放在别的事上,景星恐怕会被庆帝带着走,但是放在这件事上,景星寸步都不能让。正当他要反驳的时候,庆帝却道:“你的心上人,你自可以留着,这位贺州公主,原本是朕不要的,又是她自己求的,给个侧室,也不为过,你便就这样办吧。”
眼看着这事情要这么定下来,景星立刻道:“皇上,此事并非正室侧室这样简单,臣对公主毫无感情可言,若是娶回家中,不是耽搁公主,委屈公主吗?况且,臣早已心有所属,不能分心照顾她一二,这样只怕公主会跟着臣受委屈。”
庆帝原本还算和善的眼神慢慢变得凌厉起来,他是皇上,他最是讨厌别人违反他的命令,更何况如今他还好言相劝,没想到景星竟然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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