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大声,魏蕊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伸手捂住男人的嘴巴,示意他安静。
男人显然不想束手被擒,眼看着就要站起身冲出去,被魏蕊牢牢拉住压、在麦垛里。
紧接着,她站起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麦垛。
一出去便和那人对了个正着,对方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抖了抖。
魏蕊松一口气,闭上眼睛又睁开,“大牛,你大半夜乱跑什么?!”
大牛挠了挠头有些委屈道:“我……收麦子,明日,说下雨……”
心脏回归原位,魏蕊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前院里的问话声也传了过来,事不宜迟,这人必须得现在就离开这里。
“大牛,你听说我,现在帮我个忙,吧这个人背到你家里去,不要从前面走,要躲过人,从后面走,知道吗?”
大牛点了点头,转过麦垛看见受伤的男人,忽然捂了下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叫。
“你怎么了?”魏蕊关切问道,大牛摇了摇头,然后蹲了下来,魏蕊以为他要背人了,却没想到大牛却相当熟练地从自己身上扯下块布来,随后轻车熟路地帮那个男人包扎了腿上的伤。
魏蕊和男人都有些懵,但是现在的情况也来不及说什么了,疑惑都放在后面。
看着大牛背着男人越走越远,魏蕊拿出刚刚从男人身上摸过来的刀,在自己伤心划了个血口子。
魏郢正不知道要怎么瞒那些人,整个人焦头烂额,甚至被刀逼到脖根的时候,魏蕊大喊着从后门跑了进来。
“哥!哥我流血了,我流血了!呜呜呜,我刚才把手弄烂了,哪里都是血,呜呜呜,太痛了。”
进了门,一看屋子里站着四五个身份短刀的人,她显然吓了一跳,抹了把眼泪,哽咽着问道:“谁啊,这是?”
魏郢一看她手里都是血,还有鲜红的伤口,当即也吓到了,脖子上的刀都顾不上了,急忙去查看她的手。
“你这怎么弄的啊?”魏郢表情心疼又着急,“这怎么办啊,得去县城找大夫吧?”
魏蕊一边忍着痛一边哭诉道:“我刚刚在后院,正割后院草呢,忽然一个人影窜过来往山里去了,我被吓了一跳,就把手割了。”
她一边举着手给魏郢看,一边哭诉。
那几个人中的一个,听见这话,急忙凑上来问:“什么样的人?往哪去了?”
魏蕊被猛然一吓,往后退了退,有些怯怯地指了指后山,然后说:“是个穿黑衣服的人,好像受了伤,我跟他说山里没人,他不信,硬是跑进去了。”
那人闻言,手一挥,穿过后门,往山里跑去了。
见几个人都跑远了,魏蕊才微微松一口气,正准备坐下,手却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一阵刺痛差点让她喊叫出声。
半晌,她才问魏郢:“走远了吗?”
魏郢站在那里看了半晌,直到夜重归寂静,才走过来说,“好像走了。”
“妹的,疼死我了。”手掌的疼痛直达内心,魏蕊短暂地缓过神之后,对着魏郢道:“我去蔡嫂子家,你守着家,有危险就赶紧跑直到吗?”
魏郢:“……”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为什么救他?你们认识吗?那人呢?会不会惹祸上身啊?”
魏蕊扯了块布,简单将伤口包扎了一下,然后说:“那还能怎么办?祸已经惹了,就这样啊,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说完,她一溜烟跑去了蔡嫂子家。
一进门,魏蕊就感觉有点诡异,蔡嫂子在门口站着,屋子里燃了好几个蜡烛,男人剧烈忍痛的喘息声让魏蕊对他的痛苦似乎有点感同身受似的,着急地往屋子跑去。
蔡嫂子听见动静,看着她也有些着急道:“不知道大牛是怎么了,突然就背回来一个人,还受了伤,这会儿正在那不知道捣鼓啥呢,家里的几支蜡烛都用上了。”
魏蕊拍了拍蔡嫂子的手:“别担心,人是我让他背回来的,我先进去看看,蔡嫂子你在这盯着,无论是谁都别让进门。”
蔡嫂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相当信任魏蕊,便点头应了。
进了屋子,见大牛正一手凑近蜡烛在给受伤的人缝合伤口,并且这伤口并非是腿上的,而是肩膀上的,桌上放着个取出来的箭头。
“这是……”
魏蕊也惊呆了,她诧异地看着大牛,大牛这时候却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活,似乎根本没发现魏蕊进来了。
魏蕊捂住自己呼吸、急促的嘴巴,待了会儿,受不了屋子里的血腥味和男人难耐的痛苦呻吟声,正打算离开,却听见大牛说:“帮我拿着蜡烛。”
魏蕊一愣,短暂迟疑过后,她走到跟前,将蜡烛拿近了一点,见受伤的人的手抠着床板,指甲都断了,她急忙换了手拿蜡烛,用没受伤的手将那人的手指从床沿上抠开,攥进自己的手心里。
缝合完的时候,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正当魏蕊松一口气的时候,大牛忽然两眼一黑,直愣愣倒在了地上。
看着新床、上睡着的两个男人,蔡嫂子和魏蕊两个人都有些恍惚,因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大牛……”蔡嫂子忽然开口,“小妹,不瞒你说,他的身份一直让我心里过意不去,我总怕他是逃兵。”
魏蕊听见“逃兵”俩字的时候,诧异地看着蔡嫂子,她觉得蔡嫂子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在现代应该去写,不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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