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安能从魏蕊的眼里看到轻微的恨意,他恍然中反应过来,他和青儿青梅竹马数十载,却还不如这个只认识几天的朋友,对青儿更加在意。
她当初明明提醒过他,这是个阴谋的,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她是胡言乱语,而并没有听呢?
“是你,杀了她。”
这句话在耳边炸开,魏长安看着魏蕊眼里的痛苦,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对,没错!是我!是我害了她!是我懦弱,是我无能,是我连钱都凑不够,才想着用她去换太平!”
他锤着自己的胸口,吼叫声嘶哑痛苦,脖根连着整张脸都是红的,他的愧疚难过溢于言表,难以言喻。
看着这样的魏长安,魏蕊慢慢冷静下来,此时旁边站着的贾真真开口道:“姑娘,你是上次来找我的那个姑娘吗?”
魏蕊松开魏长安,转身看着三步外的贾真真,慢慢道:“是我,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是场阴谋,你为什么……”
“对不住。”他忽然道歉,并且鞠躬,态度恭敬内疚不已,“都是我过于疏忽了,只是当日姑娘说的话没头没尾,我属实难以相信。今日的悲剧,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当然有责任!”魏长安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长久以来为官者独有的威严和戾气,“这是杀人,你就是凶手!”
他指着贾真真,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没有一点声音。
“如果魏大人硬要如此认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之人是在我的院子里死的,我便会承担相应的责任。听说魏大人很缺钱,不知道要多少,才能让魏县令觉得心里舒服些呢?”
听到这句话,魏长安长久的隐忍终于爆发,他一把扯开魏蕊,拳头直接对着贾真真的脸招呼了上去。
“人死了!青儿死了!”他一拳将人打倒在地,随后死命地往他身上挥着拳头,“她死了!你告诉我要多少银子能接受她的枉死?我告诉你贾真真……”
旁边的人急忙上去拉开魏长安,连魏蕊也愣在当场,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被扯开的魏长安怒火中烧那眼神恨不得让贾真真去陪葬,这一幕让魏蕊心中猛然一动,贾老板所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局面吗?
不行,青儿已经死了,不能再有无辜的人受牵连了,贾真真的态度固然让人生气,他却也是受害者。
那边魏长安吼吼叫叫地几个人都拦不住,整个院子一片混乱,贾真真的侍从们也稍有不服,眼看着就要两边打起来了。
这时候本来一直不曾指责魏长安的柳严峻,忽然走上前给了魏长安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柳严峻道:“既然知道青儿不是意外死的,就去查被谋害的证据,在这里逞什么能?别忘了,你还是个父母官!”
他刚才还泣不成声嚎啕不已,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只是看起来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多岁,让魏蕊看着就觉得眼眶发酸。
这一巴掌总算是让魏长安冷静了下来,他看向柳严峻,很久很久之后说了声,“对不住”转身出了院子。
魏蕊见他离开了,便陪着柳严峻坐在了一边。
柳严峻情绪缓和了很多,他慢慢道:“谢谢你,姑娘。我们家青儿,自小开始就围着她的长安哥哥转,也没个什么要好的朋友,比较好的两个也都嫁去了别的县,很少回来。”
“你对青儿的关心我是知道的,那天把你关在门外,实在是对不起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很轻,都是叹气。
魏蕊道:“现在,您能告诉我,青儿为什么一定要嫁过来吗?”
柳严峻一顿,慢慢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人都已经没了,说这些也没用。”
“万一有用呢?”魏蕊道,“您也知道青儿的死不简单的不是吗?她为什么会在嫁过来的第二日就意外去世,您难道就不好奇吗?”
柳严峻抬头看着魏蕊,眼里带着说不明白的情绪。
半晌他才说:“或许这件事,你问魏大人会更清楚些。”
魏蕊一愣,随后道:“我知道了。”
坐在那里,她陷入了一种茫然的不真实感,好一会儿才稳定好情绪,却忽然想起来似的问道:“怎么不见贾老板?”
这是他儿媳妇的丧事,他不应该不出现的不是吗?难不成?
魏蕊还没想好,柳严峻便道:“贾老板在外面招呼人呢,这件事一出,他的好些朋友都来了,他没办法脱身。”
魏蕊觉得这事有点怪,即便说起来没什么不妥的,她就是觉得有点怪。
一直待在柳青儿的身边,魏蕊的心情低沉得厉害,见柳严峻似乎也平静下来了,她打算去找魏长安问问情况。
他出去后便再没回来。
刚出院子,便被人挡住了去路。
是熟悉又陌生的那个黑衣人。
“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魏长安呢?我找他有事!”魏蕊对着她连珠炮似的问了几个问题。
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只是道:“跟我来。”
魏蕊最见不惯这种一副天下都要以我为中心的人,那人让她一起,她偏偏不想,于是转身打算往大门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那人的声音,“你想要知道柳青儿是怎么死的?不是吗?”
闻言魏蕊停下了脚步,那人又道:“想知道就跟我来,不然要是你帮了倒忙的话,可能柳青儿死也不能瞑目了。”
再三犹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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