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在村里这么久,还没能遇见过这么乱的事情,他看了看魏蕊,又看了看蔡嫂子,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陈登身上。
“你且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村长发话,院子里静得可怕。
陈登挣扎着上前,刚要说话,却被魏蕊突兀地打断,她对着村长开口道:“不必说了,这张纸上写的就是事实,您识字,该看得懂。蔡嫂子刚才急糊涂了,胡言乱语,您别听她的。”
“对!就是她乱说,她要样貌没样貌,要家室没家室,还是个寡妇带着个儿子,我能看上她什么?”
他满脸尽是讨好:“村长,听说您想喝那县里的桃花酒很久了,咱拿了这钱啊,立刻就给您买去。”
魏蕊撒开捏住陈登胳膊的手,看了蔡嫂子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她是来自未来的人,可以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可是这个时代,是压抑又亏欠的时代,她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一旦和别的男人有了不好的传闻,只怕唾沫星子会淹死人。
她哥哥的事情,她会负责保护好自己的哥哥,可是这个女人,她没法保证照顾她一辈子。
所以,这件事她宁愿是哥哥偷了鸡蛋,也不愿意让这个女人承受她承受不了的代价。
村长听乐自己有心心念念的桃花酒喝,哪还有心思管真相是什么,只看了几个人一眼,便提笔去签字。
哪知笔尖还未挨到纸上,便被崇尚来的蔡家女人撕了个粉碎。
她捏着那纸看着魏蕊道:“魏妹儿,是你跟我说的,不要再缩着了,要试着反抗,我是在反抗啊,你为什么拦我呢?”
她眼眶通红,看起来像是一夜都没睡。
转过身子,她看着周边围着的人,一字一句道:“你们这些女人里,总会有一个的男人比自己死得早的,如果我不说这事,没人治他,迟早有一日你们也会被他欺负。别忘了,当初村里的大户春城,后来可是死得时候连张破席子都没有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看的热闹,说得狠毒话,迟早有一日会轮到你们头上的。”
说完她伸手将手里的碎纸一扔,慢慢道:“魏妹儿,我是个嫁过人的人,不识字,没读过书,只知道相夫教子,孝顺公婆。丈夫死了,我的天也塌了,我害怕啊,害怕极了。害怕到,别人欺负我我都得忍着,可是我今天不想忍了,我有个嘴毒没受过欺负的婆婆,我怕什么?”
“你这是咒谁呢?谁家死男人了?谁家又被欺负了?”旁边不知道哪个家里的嚷嚷一声,登时周围人都开始指责她道:“你婆婆恶毒得罪了人,村里没人能看得惯你,只有魏哥儿憨,肯照顾你。你以为你跟那二痞子有什么区别,我们都知道那鸡蛋不是魏哥儿偷的,你现在才来说这些话,逞什么能?”
听见这话,魏蕊愣住,她两步走到那女人跟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你们早知道鸡蛋不是我哥偷的了?那当时你们怎么不说,你们不是一直在我家看热闹的吗?”
她怒火中烧,原先的脾气又来了,本身就是公司领导者,发起脾气来气势十足,一下子静得那女人也有些结巴了。
“我……我们……”她忽然指着蔡嫂子说:“都是她,都是那个女人,是她说是你哥哥偷的,要不是她说,我们原本是想说不是你哥哥……”
“呵……”魏蕊冷笑一声:“如果不是蔡嫂子今天在这里这么说,你们是不是就打算把我哥一辈子冤枉下去?是不是还打算,偶尔嘲笑一两句,把假的变成真的?”
“我……”那妇人有些畏惧,旁边的人却道:“你这姑娘家家怎么就这么凶了?现在不是说了吗?你这契约也没签,不是没什么影响吗?”
“没什么影响?”魏蕊差点笑出声,“亏得你说的没什么影响,这位嫂子,你回家多烧几炷香,好好拜拜,免得哪日这种事情轮到你头上,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大家也只会说一句,小事嘛,何必计较的话。”
不等那女人回话,魏蕊又道:“众位都是人证,方才那两个女人也说了,她们瞧见了,说鸡蛋不是我哥偷的,那么我哥清白了。至于蔡嫂子的事情么,是我和蔡嫂子商量好的,专门激你们,让你们说出真话来的。”
“这十两银子,我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要给二痞子呢?你说是不是,蔡嫂子?”魏蕊将话递过去,只盼她能理解。
但是显然蔡家女人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发愣。
魏蕊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说,低声道:“不想离开村子,就直接点头好了。”
说完,她便见蔡嫂子急忙点头。
见蔡嫂子点头了,魏蕊又对着陈登说:“你诬陷我哥,我诈我钱,我要带你见官,现在满院子都是人证,我想大家应该愿意作证的吧?”
她斜一眼院子里的人,又说:“还是说,诸位都是缩头乌龟,不敢得罪陈登?”
男人哪个肯认怂,立刻便有个男人站出来说:“俺能做证,这狗杂种偷了俺好几次粮了,俺怕破坏邻里关系,一直没说,现在俺不仅要作证,俺也要告他!”
魏蕊嘴角一弯,果然村里的人都是忍不了这个男人的,只是苦于没有人出头,所以任他肆意妄为,这一旦有人开始,便有人跟风来了。
果然,一个又一个声音响起,多少都被这二痞子得罪过。
陈登见状直接吓得软了双腿,眼看着就要往地上跪了,却被魏蕊一把拽住后衣领。
她弯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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