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亭子里的林念菀打量着面对面的慕容颜嫣，“你不去救她们吗？她们可是你的至亲。”
慕容颜嫣冷漠的目光淡淡的看着湖里撕心裂肺喊着‘救命’的慕容家的人，语气很是平静，“她们的生死与我何干！”
若是人的出生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是平凡人家的女儿，而非慕容家的大小姐。
林念菀没有言语，这种答案，她心中早已明了，只是没有想到慕容颜嫣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由此可见，慕容颜嫣该有多恨慕容家。
“王妃！”慕容颜嫣收回目光，看向林念菀，“您不用试探我，对于璃王府，我从无恶意，至少，我不会做出让她难过的事情来，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你口中的她可是郡主司空翎？”
林念菀知道往事，慕容颜嫣一点都不感到吃惊，毕竟她的夫君是运筹帷幄，却让郡主丧生的新晋璃王爷司空翳，“正是，郡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是不会对你们如何，即便我心里恨极了司空翳。”
林念菀点点头，“我相信你，而且，慕容小姐，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试探你的意思，之所以想要单独与你聊聊，是想告诉你，翎儿从未后悔过替兄从军，也不曾后悔替兄送葬，我知你们慕容家的感情都很淡漠，即便交好，也是存着利用之心，所以，你便认为翎儿是被司空翳胁迫从军，浓烈的恨意，让睿智的你忽视了当时王府的情况，我想，翎儿之所以不愿见你，是因为你对司空翳的成见，她担心你会害了司空翳。”
慕容颜嫣脸色略显难看，疑惑中带着警惕，“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一个不足挂齿的人，林念菀何必费心费力的解释，她的目的何在？
“你也不会怀疑我，我并无目的，只是想要告诉你翎儿的想法罢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随你。”
慕容颜嫣的目光从林念菀的身上移开，她看着依旧在湖里挣扎着想要上岸的慕容老夫人，似在对林念菀说，又似在自言自语，“慕容府看似和睦，实则充满勾心斗角，耳濡目染，我也成了我曾经最为讨厌的人，我恨那样不择手段的自己，同时也恨慕容府，想要摆脱，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是一颗棋子，要么重用，要么弃之。”她看向林念菀，“王妃，你可知在慕容府成为弃子的下场是什么吗？”
林念菀摇摇头。
“生不如死，我娘她因为无意间碰见了慕容家的丑事，被她们活活折磨致死，尸骨无存，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一点，倒是出乎林念菀的意料，她诧异的看向已经爬上岸的慕容大夫人，“她不是你娘？”司空翳可没有告诉她这个消息。
慕容颜嫣讽刺的道了一句，“凭她也配！”她的娘亲，是世间最善良的人，也是最愚蠢的人，以为慕容晟辉是好人，是痴情人，竟然愚蠢的相信慕容盛辉的鬼话，白白丢了性命。
“我娘被慕容盛辉折磨死后，我也是留不得，正是那一次，遇见了郡主，是郡主救了我的性命，并且将我带到了祖父的面前，我才能活下去。”
慕容颜嫣很清楚，只要入了慕容老爷的眼，那么性命就算保住了，当时司空翎也是抱着让慕容老爷护住慕容颜嫣的性命的念头，才将慕容颜嫣带到慕容老爷的身边。
“我本以为我会和郡主成为挚友，意外再次发生，司空翳双目失明，双腿残疾，成为废人，别说带兵出征了，就连璃王府，他都出不去，在这种时候，我依旧天真的以为慕容府会帮王府，结果，他们极力撇清与王府的关系，深怕沾上了就摆脱不了，最让我感到绝望的事情还在后面，那就是郡主离京。”慕容颜嫣长长舒了一口气，“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郡主，直到此次郡主回京。”
如今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你见过翎儿？”
“见过，只远远的见了两次，一次是郡主初入京都，一次是郡主送葬离开京都，我没有想到此经一别，竟是阴阳相隔！”
说到此处，那双美目泛着泪花，对慕容颜嫣而言，此生最为重要的两个人都已经离她而去，独留她一人在这个世间徘徊。
她擦干眼泪，带着歉意，“抱歉，是颜嫣失态了。”
林念菀摇摇头，“无妨！”
“王妃放心，对于王爷，我心中已无恨意，更不会暗中对王府做什么！此次将是我最后一次来王府，我想，我也该离开京都了，这些年，我活得太累了，也活得太压抑了，我想四处看看。”
慕容颜嫣内心中最想去的地方，其一是边关，那是司空翎曾生活过的天地，其二就是司空翎的葬身之地，她想继续守着司空翎，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她也就满足了。
打从一开始见到慕容颜嫣，林念菀就知她对王府没有恶意，或说她对王府的态度很矛盾，一为感激，一为恨意，她不明白为何会是这种情况，直到从司空翳的口中得知，这才对慕容颜嫣起了好奇之心，结果，令她很满意，司空翎当年没有救错人，只是，“慕容府的人会放你离开京都吗？”
对于这一点，林念菀很怀疑，尤其是慕容颜嫣知道慕容府肮脏的事情不少，为了慕容府的名声，他们也不会活着让慕容颜嫣离开，而且，慕容颜嫣一个女儿身，孤身一人在外，更危险。
“颜嫣斗胆，请王妃帮忙，助颜嫣离开慕容府。”慕容颜嫣突兀的跪在林念菀的脚下。
林念菀笑了，“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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