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湖阳作为海滨城市.这类用于汤汁增鲜的佐食产量丰富,城中但凡馄饨面馆都会使用.也确实丰富了城中百姓饭桌上的内容.
"以前在北边时,想吃一撮儿这样的青葱,都仿佛登天般的难事.白面也是不常有的,那边的土质气候,麦子种下去想有收成,都要看天的脸色担着大风险,是以几乎没有人愿意尝试."王炽捏着汤匙拌了一下碗中馄饨,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神情有些飘忽.至于刚才他对阮洛提及的有关阮承纲遗愿的事,似乎已经忘却了.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真忘了,关于那件事,还真是不适合在这家开放迎宾的馄饨馆细说特说.他只需要提醒阮洛一句,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叫他莫忘了子承父志,也就够了.
听着王炽似乎拉起家常话,阮洛也凑上了一句:"我记得刚来南方时,还不认得猪是何种动物……北边多养牛羊,又为了抵御恶劣天气,多制成了肉干储备,不比南方惯常吃新鲜的,就连一根棒骨都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
王炽略微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像我们以前待过的那地方,生活上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所以那里的人面对问题,习惯了简单直爽地思考.而在南方,物产丰富,人们可能都要为每天饭桌上换着什么样的菜谱而经常思考,斟酌再三."
阮洛闻言也点了点头,但他已然感觉饭桌上的话题开始变得有些无聊起来,但又似乎听出了些弦外之音,所以他没有再接话.
果然,他很快就听王炽继续说道:"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在那样的环境下,会有人想到以经商发家振业,还养出了那么大一份家业.在我们南方,始终无人能出其项背."
"可能是实势所造就吧."阮洛临到这时才接下话头,并配合的敛去燕家名头,微微压低了些嗓音地说道:"那个家族发展进步最快的几十年,正是前周昏溃的那时年,没有人与之相争,才任其一家独自做大."
"而说到南方商家,发展的步伐比那个家族晚了不止三十年,再加上现在大家都在朝这个行当里做.竞争也大了,从积累总和上,的确比较不了."话说到这儿的阮洛应该是想起了什么.略微顿声后,才继续说道:"但就经营细则上来说.我们南方还有优胜的分项."
"哦?看来对于这些事,你也不是没有仔细考虑过."王炽在说着话的同时,眼中渐渐有一丝期待神情流露于表,"不妨闲话聊一聊."
王炽在言语间提及"闲话"二字,其实是隐隐提醒阮洛注意说话环境,倒不是真叫他说些什么不痛不痒的话.
不用过于言明,阮洛当然能够知会其意,略作斟酌后.他便徐徐说道:"大致只有两点,一是:各地的产物依地利而不可取代,二是:南边有片海,北边虽然也有,但隔着一道山脉,就如够不着的肉,起不了作用."
对于这番分析,王炽表示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你看事很能看准要点,很好."
"其实这也是行商之本.物资交流,异地异价,以此获利."阮洛谦然一笑.如此说来.他能看透事情的这些本质,大致是因为他身在商界,身在事中,常常琢磨的所得了.
"除了你所说的这两点,其实我一直还在怀疑另一件事情."王炽将手中汤匙搁在碗沿,沉思着说道,"或许……这个家族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家族?"
阮洛岂能不知王炽话里头没有说尽的那层意思,很有可能,令王炽一直不放心燕家继续壮大的原因,就在这半截华意里头.但话虽然说到了这里.阮洛却仍然只是试探着问了一声:"您是指……"
"虽然音同字不同,但……我始终还是心疑于此……"王炽重新捏起汤匙.但并没有动碗中馄饨,他略作思忖后.即又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家族里的等级划分与排列,非同于寻常商家么?我时常在想,这是否就是群山一脉."
"未曾见得."阮洛语气清淡地回应了一声.
倘若如王炽所言,行商势力雄霸梁国,染指南昭大半境域的巨贾燕家,实际上拥有一层北雁皇族的实力掺和其中,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当南昭军队剑指北国,南北两国避免不了要开战时,恐怕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燕家族人.
再富有的一千人,也抵抗不了十数万哪怕只是拿着根铁棍的人齐攻而清扫之.
此时的阮洛仿佛忘却了,倘若燕家真是北国皇室控zhi的一支吸金聚银盆,那么这个家族存zai的性质意义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商户人家.他已然站到了国家责任的一面,而当他所簇拥的国家面对了攻击,他提供的财务支援了战备军械,那么他在接受战胜荣耀的同时,也必须随时准备着领受战败的毁mie,悲悯不再属于这个家族.
仔细说来,阮洛的取舍觉悟,目前还只是停留在他所熟悉了的经商圈子.若事涉两国之间的战争与和平,他还是容易被柔善之心困住了抉择力量.
若这事情摆在王炽面前,一旦确定燕家实际与北雁皇室有牵系,他的选择与布局必定是果决的.在最低必须控zhi燕家实际财物七成以上后,至少将可以直接兑现的金银"搬运"个四,五成,再对核心人物,重要账目进行人身自由的限制和封装.管不住的杀,留不下的烧,总之燕家对于南昭最有实质价值的就是那些金砖银块,至于经商要义什么的,在王炽看来,但凡大道皆大同,没有他燕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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