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石乙并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莫叶下意识循着他的目光朝不远处那座观景亭下的主仆二人看去。
学着石乙的样子仔细观察了片刻,莫叶并没有看出什么奇特处。侧目看见他还保持着一副目不转睛的样子,她有些纳闷,略作犹豫后忍不住扯了一下他的一截袖摆,说道:你再这么看下去,可真要出事了。
石乙终于肯别过头看向她,不解说道:出什么事?
男风啊!莫叶吁了口气,连我都快要忍不住怀疑了。
又在拿我寻开心是吧?石乙目光微凛,自莫叶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衣袖。
我不这么说。你肯回头么?莫叶轻叹一声。紧接着又问道:我知道你没那种爱好。你自己也已经说了许多遍了……可是,你到底在看什么?你看出什么怪事了么?
是有些怪。石乙没有再看向那边,而是摊开手掌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然后伸手到果碟里抓了把瓜子,跟着莫叶一起嗑。
此时的莫叶反倒没有再闲嗑瓜子,她与石乙的角色似乎互换了,这会儿改她盯着那边亭下对坐的两人,定住了眼神。过了片刻,她才收回目光,也是自己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我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两个人似乎是在学生字,就像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说有些字不识,咱们二人就捧了同样的两本书对生字。
莫叶话中提及之事,令石乙脑海里翻开了一段记忆画面,因沉思而显得十分平静的脸庞上终于浮现一丝微笑。然而他很快又敛去了这种温和情xu,心神之中浮现一丝来自前世多年职业习惯而培养出的警惕,平静而缓慢地道:或许是我思绪太重,但我观察了那两人许久,愈发放不下一种怀疑。
……
洗浴间宽大的浴桶在宫女们隔一段时间就加一盆热水的控zhi下,水温一直平和。在洗去二皇子身上的湿腻薄汗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些许慵懒的倦怠。
沐浴完毕,裹着干燥柔和的浴袍回到寝宫,二皇子盘膝坐在软榻上,任那位他最信任亲近的宫女小意坐在他的身后,用干燥的厚布帕擦着他解散的头发上的湿意。小意的动作很柔和。二皇子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被小意灌入一支助眠曲,他脑中的倦怠感更重,然而他知道自己还需要做一件事才能睡。
磕着的眼眸忽然睁开,寝殿的门口,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人刚刚迈步进来。两人四目一碰,那人就单膝跪下,恭敬开口:拜见皇子殿下。
小意舀干布蘀二皇子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同时就听他开口问那个黑衣青年:那个人醒了么?
黑衣人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声。只是目光在二皇子身后的那名体格娇小的宫女身上闪烁了一下。
无妨。二皇子清冷开口。只说了两个字。
黑衣青年旋即开口说道:那人已经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自醒来之后就一直痴痴呆呆的。
二皇子问道:是真痴呆还是虚弱所致?
黑衣青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欠缺妥当,连忙解释道:是用药后的虚弱所致。他吃饭喝水以及排泄都正常,就是不怎么说话了。
这样就很好。二皇子点了点头,我要的就是他能说能看能听,别的不要也罢。他安分点,你们看守起来也轻松一些,但你们平时也要多留心,别让他主动寻死。
黑衣青年躬身道:属下必当恪尽职守。
嗯。二皇子抬了一下手,回去吧!
黑衣青年闻言直起身来,将要抬步离开时,他又忍不住说道:殿下,还有一事……
说。二皇子开了口,却慢慢闭上的双眼。
黑衣青年沉声道:林杉回来了,并且他在几年前背负的罪名只一个晌午的时间就了结了。虽然他尚未复职,但如今已是无罪之身。倒是吏部尚书获罪入狱,但罪名还需复审,也不知道能不能减刑。
你希望他能减刑么?二皇子再次睁开双眼。他在顿了顿后,语气有些冷漠的接着说道:吏部尚书贪得无厌,这行为就如贪吃的人,穿再松弛的衣裳,鼓胀的肚子也会显露的。这样的人即便今天的罪名真是别人转嫁的,那也是死不足惜。扰乱吏部晋级秩序,震动超纲;大量收受下级官员的财物,与搜刮民膏何异?他不是不会做龌龊事,而是还没走到那一步,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
是属下赘言了。黑衣青年目光微缩了一下。属下告退。
慢。当黑衣青年正要离开时。反而又听到二皇子叫住他的声音。
黑衣青年刚刚驻步回头。就见二皇子缓缓说道:最近几天,注意林家老宅的动静。林杉是个人才,能帮则帮衬着点。但不要进宅子里面去,做得隐秘一点。
是。黑衣青年拱手领命,终于离开。
二皇子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拽了一个长软枕,侧身倚了上去。
一直坐于他身边榻上的宫女小意看见这一幕,微微一怔后惊讶道:殿下,你怎么了?
倦了。两个字从二皇子的口中传出,轻盈如羽。
小意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殿下的头发还是湿的,就这么睡着了,明天您一定会头疼的。
二皇子有些乏力的开口:让我歇一小会儿。等会我就起来。
小意听出他生意中的倦意,心里有些担忧,但也有些不忍,遂随了他的意。但在她用干布将他的湿头发包起来的时候,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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