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广随口道:廖世治死的人,没一个不是世家贵胄。
可是,没人知道他的行踪,除了那枚钱庄的印鉴。严行之注视着爷爷的双眼。坚定的说道:这几年我跟在他身边。没听他提起过什么亲人。倒是有几次谈到他的病人,总是话到一半就不说了,但这却让我更加觉得他对他的病人地重视。大前天。他明知道城里有杀手,还放不下那病人的要回城,并且他认定救我们的那拨人是跟皇帝有关的,爷爷您主持太医局事务有许多年了,不会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顿了顿后又强调道:否则大前天我回来时告su了您那些事儿,没过一会儿您便背着药箱出去了几天几夜?
我出去几天的原因也不全是你猜的那样,可什么都知道得通透,不表示什么都管得了。知道又能怎么样呢?有很多事不是我们有责任和能够插手的。严广轻轻叹了口气,平静说道:他又在玩火了。我承认以前我对他有偏见,觉得他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儿。但现在我发觉,一个把自己的命都不当一回事儿的人,没法单纯的用这个看事标准去衡量他的所作所为。我只希望他这次运气好点。
怎么回事?严行之闻言不禁皱起了眉,有些担忧的说道:药师在做什么?
他在救一个被一群人追杀的人,你觉得他会如何?严广说得很含蓄。
这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严行之平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紧了一下,我们能帮上什么忙么?
我们帮不了他什么,但这一次我正好帮了他最需要帮忙的事。严广在说话的同时伸手握了一下孙儿搁在膝盖上的一双拳头。
他最需要的事?严行之满眼疑惑地看向他的爷爷。随后他渐渐明白过来,眼中神情变幻了一会儿,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问道:那个病人他还好么?
不能用好坏来形容,总之如果连我和廖世携手都没法挽回的话,那便是他的命数如此。严广轻轻拍了拍孙儿的手背,温和又道:医者也只是一个人,行医一生能做到公平严谨已是难得。看多了生死,愈发教我明白,投入太多感情到治疗过程当中不是什么好事。
严行之点了点头,然后垂目陷入沉默之中。
严广也沉吟起来,屋中安静了片刻后,他忽然又开口说道:多年不见廖世出手,这老伙计手艺又精了不少。
严行之先是轻轻笑了笑,随后他那笑容里又浮上一丝惘然,慢慢说道:可惜孙儿缀在药师身后几年了,都还没见过他真正地出手救人。
你会有机会的。严广说罢便站起身来,他走到小窗旁,将目光远远投了出去。
……
在叶府休养了十来天,阮洛体内的蛇毒已然被清除干净,虽然还有些手脚脱力,但叶正名那边松口准许了,宋家的那些产业也是半管不管的搁了好些天,阮洛也的确该回去亲自整理一番了。
叶诺诺中毒较深,阮洛准备离开时,她还只能半躺在床上。一连喝了半个月的寡淡清粥,还不能四处走动,简直无聊至极,现在又听闻阮洛要回去了,叶诺诺顿时真是有些沉不下性子了。
但叶正名的父命如山,叶诺诺只得遵从着继续将养身体,终究是她体li未复,否则恐怕会再次翻墙溜家。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也很吃惊的是,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离开叶府的阮洛,只是隔了一夜工夫,竟突然又病重了。
叶诺诺当然想在自己卧床养病期间,能有阮洛作陪,但她决然不希望他会是以这种方式留下,只半日工夫,她已是急得额上冒出几处火疽。
莫叶对此也是很着急,但她又非是只会着急,急过之后,还会考虑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
喜欢归恩记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