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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还好,一念及莫叶说过的话,叶诺诺的注意力自然又回到莫叶身上,自自然然便想到了那三十张令她觉得万分讨厌的字帖。
目光轻轻落在莫叶肩头,叶诺诺目作哀求状,尽管感觉希望不大,但她仍耷着眉忍不住又问了一声:“莫姐姐,你真的不能帮我一下?”
莫叶不置可否,只是在想了想后说道:“你这不是在叫我帮你。”
叶诺诺知道莫叶对于抄书作弊的事,心中持的是个什么态度。这不是她第一次求莫叶帮忙,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受到莫叶地拒绝。有一瞬间,叶诺诺不禁将莫叶想象成是一个额头上横着三道纹的老夫子,正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但又很是古板的向书塾里的顽童讲着礼孝廉耻,任谁用何种方法也改变不了他这样的坚持。
然而叶诺诺同时也明白,自己疏于学习终是不对的做法,所以她能很快扇开心里对莫叶的这种不良想法。
身为女子,能拥有这种学习的机会是很不容易的。也就是因为有父亲保护着自己,站在自己身前抵挡着所有的目屠言伐,自己才能拥有学习文字的机会,以及不想去女学便不去的自由。但叶诺诺现在就是有些控zhi不住自己的心,面对学习她总是容易分心它顾,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有时她也会觉得挺烦。
叶诺诺将莫叶的拒绝态度全归罪于自己的懒散,她却不知道,莫叶此时的再次拒绝,除了有一部分她所推想的那种原因之外,还因为莫叶此刻也在分心它顾,想着一些能想通的几率很低的问题。说得直接点,即便现在有她能帮得上叶诺诺的事。此时的她怕是也会因为觉得‘没心情’而不去理会。
莫叶所思考的,还是刚才叶诺诺所说的那种‘传承问题’。
沉醉在脑海里各种头绪纠葛而成的迷沼中,莫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既然皇帝陛xia是从祖爷一代就迁去了北疆,为何到了重孙这一代,却还要娶南边的女子为妻?如果他不这么做,大抵应该就不会令子孙受那种罪吧。”
闻得此言,小玉捏干帕擦着莫叶湿头发的手忽然滞住。
她没有说话,而是用愕然目光看向莫叶。但见莫叶仍是一副微低着头沉思的模样,于是她又将目光转向几步之外闲蹭亭栏的叶诺诺,就见叶大小姐也是用类似如此的目光看向莫叶。然后也转向了她。主仆二人默然无声的对视了一眼,却都没看清对方眼底的意思。
“莫姑娘…”小玉终于出声提醒,未询问自家小姐的态度。就先一步开口,“帝王家的私事,像咱们这等闲人,涉入太深终是不妥的。”
小玉建yi莫叶,关于皇帝家事的讨论。最好到此为止。然而在这个时候,不等莫叶回声,叶诺诺却忽然说道:“这个问题虽然不好细说,但答案其实是许多人都已经知道了的。”
她看向小玉,继续说道:“你一直跟着我,对此应该也是不难理解的。我在女学待了几年。虽然没学成什么,但关于这个问题的解答,我算是已经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
叶诺诺虽然还没有正式开说。但主仆二人对于帝王家事的轻重态度,显然在此时有了分歧。小玉忍不住想打断叶诺诺,却被她先一步摆了摆手截断。
深深吸了口气,叶诺诺徐徐道:“京都第一女学在前朝迁都之前就已经建成了,主张建造的大东家实际上也是周皇族宗室。虽然偏隔了几代,但也算是大贵族了。大抵是潜移默化了。女学从老早以前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女学学员非贵族之淑女不收,于是她们之间的聊资也有了一种习惯,几乎全是贵族豪门的生活琐碎。”
“也许那位大东家不会料到,多年之后,女学也开始允录寻常人家的女儿入学,其中还有像我这样被别人冠名为‘蛮横女’的角色。”叶诺诺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鼻尖,“不过问题也出来了,虽然我能入学,但里面的豪族大小姐还是最多的,于是我经常与她们没有语言交流。”
收拾了一下自嘲的心情,敛了脸上笑意,叶诺诺的神情严su起来,话才刚进正题:“豪门嫁娶极讲究门当户对,而大贵族之间的姻亲联系,绝大多数只是代表了一种权益共谋的工具,这个我刚才也说过。”
“现在详细解释一下就是,如果说富户巨贾之间的嫁娶有些像是花钱买卖,那大贵族之间的这种关系变化,有时会比富贾显得更为残酷一些,若有族人反目之事,便极易拖累出夫弃妇如蔽的事。而商人之间,反而大多能和气生财吧!”
莫叶慢慢在脑海里消化完叶诺诺说的这番话,她虽然理解这些句子字面上的意思,但以她的世俗观,却无法接受这种如交易一样的姻亲方式――无论是富贾的财物交易,还是大贵族的权益交易。
其实莫叶待过的礼正书院,全部教习内容里也没有多少涉及于此。幼学只教生字和入门的韵脚诗,少学正式学习国文史记、百家典藏。直到升入正书院,在这个局里的学子,才有机会在学习到一部分为官之道的同时,直面涉猎到一些与政zhi权谋有关的东西。
百人有百谋,每个人谋事的方法和方向都不尽相同。书院要引导学子的任务是正气节、丰学识,至于他们学成后离开,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这就主要看他们各自的选择和造化了,书院不会做出捆绑和诱引学子选择理想的权力。
然而莫叶的学业在初入少学时,就因为离开邢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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