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开了地眼,区区黑暗并不算什么。
我看到,客厅的墙壁应该经过粉刷,虽然已经发黄,墙皮也有些碎裂,却是明显是现代的刷白工艺。更让人有些意想不到的是,这墙壁上竟然还有灯。
这灯不是我们常见的白炽灯管,而是壁灯,一个个都椭圆形,顶部罩着灯罩,像是老电影里民国时期的产物。
我有些奇怪。昨夜在吊脚楼借宿时,苗家夫妻用的都是油灯,我们还以为塞班村根本没有电。
王浩告诉我们,说电早就通了,村民们用油灯是为了省钱。他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大山里,勤俭节约惯了。其实家家户户都有电灯,就是用得少。
说罢,他扭动墙壁上的一个类似于门铃状的开关,整个房间就亮了起来。
这些壁灯的光芒是黄色的,温暖中透着朦胧,那些屋子里的家具上顿时就镀上了一层金边儿,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细细打量那些家具,并不是想象中的红木、黄花梨等珍贵木材打造,而是普普通通的木头。
它们多半都已经受潮变形,桌腿、凳角处不知道是被耗子啃过还是怎么得,显得颤颤巍巍,跟这座讲究的宅院并不相配。
由于没有住人,所以桌上并没有摆放任何东西,博古架也空荡荡的,上面盖着一层薄灰,尤其是开灯之后,更是给人一种家徒四壁的寒酸感。
整个客厅里,最醒目的当属一面屏风。只见这屏风乃是单扇木框,长度约一米左右,并不宽大。
木框的颜色发暗发黑,显然已经经历了不少岁月的沉积,屏风上用的材质不知道是纱还是丝绸,呈现半透明状,若隐若现,其上刺绣着仕女图。
数了数,屏面上的侍女共有一十七位,有的手持合欢扇,有的掩嘴轻笑,有的托腮沉思,有的整理云鬓。个个神态各异,穿着打扮皆不相同,惟妙惟肖。
只是这屏风的年头太久了,缎面上破了两个洞,破损处的丝线乱糟糟垂下来,一角处的木框也缺了一块,虽然没有影响到屏面内容,却也是遗憾,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古人对屏风相当讲究,从这屏风的大小和图案来看,似乎更像是梳妆屏而非客屏,似乎是大家闺秀的闺房所用,不清楚为什么会摆在客厅里。
猛看一眼还没觉得有什么,细看此屏风又感觉有些古怪。
古代的仕女,多是端庄秀丽、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而这幅屏面上的女子个个眉眼含情,嘴角挂笑,一个个脸上皆是轻浮不羁的神态。
身上穿着的服装也不像是传统汉服的襦衣罗裙,反而更像是现代的浴袍,上下一体,低胸宽袖,摆裙的开叉也是极大,露出娇生生的手臂和白花花的yù_tuǐ以及赤着的脚丫。
别说什么举止得体,分明就是一副浓郁的古代春宫图既视感,搔首弄姿,放浪非常。
多情两眼冒光的盯着那屏风上的侍女们流口水,兴奋的说。
“我烤!这可真……真是个好东西,艺……艺术品啊,小僧我最爱搞……搞艺术了……啧啧……”起点中文
看他这幅色鬼投胎的样子,我简直无语,胖子也是一脸嫌弃。
王浩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仕女屏风原来是放在厢房卧室里的,就是那位罗斌大师来了以后,说门口最好有个屏风挡煞,所以才搬了出来,放到了门口。
在客厅看了一圈,我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里的摆设很简单,格局也相对通透,房间四四方方,没有缺角和藏污纳垢之处,更是没有任何凶相可寻。
接着,王浩又带着我们去了东西厢房。这厢房一处被隔成了两间长方形的卧室,房以及厨房。
屋子里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被褥都是崭新的,厨房也收拾的干净,看来那死去的钟老头连同他的东西都被扔掉了。
的确,宅子里死了人,不管是怎么死的,这多少都有点晦气。我们众人走了一圈,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家具本来就不多,再加上被罗斌一番调整之后布局十分讲究,房间虽然多,但风、气通透,完全就是旺身生财的布置,横竖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本来我还担心在汪家祖宅里遇见胡子涛不好跟王浩解释,但他一直没有出现,反而是让我的心里有些担忧,难道他就没有来此地吗?
里里外外转了两圈,我问王浩这里有没有地下室或者地窖。
王浩摇头,说没有,早些年他家亲戚住在这里的时候都是下山采购东西,而且就住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因为不方便搬走了。
他边说边咳嗽起来,一张脸上更加红润,就像是被煮熟了的螃蟹。我摸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知道他这是发烧了,忙让他赶快下山去休息,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浩咳嗽着,说就留你们在这里不行吧,你们毕竟是人生地不熟,这祖宅里又死过人,你们不怕么。
我笑,说我们要是怕就干不了这一行了,不用管我们,你快下山休息去吧。
见王浩不肯走,我便吓唬他,说这里的格局没有问题,但恐怕是死者钟老头的阴魂不散,赖在此处不肯超生。
要想超度他,恐怕我们还需要做一场法式,才能太平,不知道要弄多久呢。
我故意这样说是有目的的。除了王浩生病之外,我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寻找罗斌被拘的魂魄,寻魂之事不能让王浩知道,那超出了正常人的认知,只会徒生事端。
王浩听我说到了阴魂不散,身子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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