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伽缇村依山而建。它的面积不大,整个村落的主体都几乎被茂密的山林所遮蔽,就像是一只潜伏在黑暗里,无声的眼。
木头搭造屋舍多是吊脚楼风格,简陋且密集,在夜色中显得残旧不堪,充斥着一股原始气息,又带着丝丝的神秘感。
经过一天一夜,几乎没有休息的赶路,我们的身体跟精神都变得异常疲惫。我跟胖子还好些,堂觉却已经到达了体能的极限,他的脸色苍白,似乎被一阵风都能吹走。
我们潜伏在离村口不远的一处山坳里,商量着怎么办。
堂觉边掏出水壶往嘴里猛灌水,边抬起手,指了指村落中央的一座造型稍显另类的木屋,说哪里就是小佛堂,也是去往地下祭坛的入口。
小佛堂一般情况下都会有人看守,但是在晚上九点左右,那人会去洗澡、吃饭,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空档,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潜入地下。
我看看手腕上的表,时间是晚上六点四十,离九点钟还有二个多钟头,便让大家先吃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躺下来,我只觉得全身乏的厉害。抓紧吃了些干粮,我们决定先睡一会儿,等到点儿再行动。
设定好无声闹钟后,我闭上眼,脑袋里的思绪却停不下来,根本睡不着,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兴奋。
一阵夜风吹拂过来,伴随着虫鸣蛙叫,堂觉和胖子的鼾声却很快就响了起来,此起彼伏……
半梦半睡中,我在手上腕表的震动下恢复了清醒,一时之间甚至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睡着了没有。
等我摇醒堂觉跟胖子,时间离晚上九点钟仅差三分钟了。
夜色下的伽缇村里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的窗户里还透出微弱的烛光,村子正中的小佛堂就是其中之一。它就像是无边黑夜里跳动的火苗,飘飘忽忽。
我们三人蹑手蹑脚的进村,在堂觉的带领下,很快摸到了小佛堂的门口,往里看去,果然没有人。
佛堂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两只劣质红蜡,已经快要燃尽。除此之外,堂觉之前提到的那有两只手掌大小的瑕颂佛像,的确是不见了。
我跟胖子正打量着小佛堂里的摆设,堂觉却莫名其妙的发出了一声惊呼,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我们一跳。
只见他神色激动,指着供桌背后的地面,一连串听不懂的话就从嘴里冒出来。他说得是缅甸语,此刻堂觉显然是真着了急,竟然完全忘记了我们听不懂。
老毕翻译,说堂觉说的是:坏了!有人闯进去了!
我跟胖子有些茫然,绕过供桌一看,才惊讶的发现,这桌子下方竟然出现了一个长约一米半,宽约不到一米的长方形入口。朝里看去,隐约有火光闪动,但十分微弱。
这想必就是那通往侍女教地下祭坛的密道,但它就这么四门大开着,明显不正常。结合堂觉刚才所说的话,难道今夜除了我们还有别的不速之客吗?
“我的……我的老婆孩子还在里面……”
堂觉神色大变,脸上的肌肉都开始一跳一跳的,他不再理会我们,头也不回的就往地道里钻。
我可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但有句话叫忙里出错,这种关键时刻慌慌张张的恐怕反而会耽误大事。
想叫住他,却已经晚了。
我怕堂觉出意外,更怕因为他的不冷静直接导致此次行动的失败,当下也没时间多想,跟在他后面也往地道里跑。
地道里的道路,是环形向下延伸的阶梯,其中相对狭窄,且坡度较陡,让我跟胖子几次都差点滑倒。堂觉却像是只耗子,紧追慢赶都跟不上,只能瞧见他的背影。
随着向下的深入,我不由吃惊,在进入密道之前,我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深。
虽然这座伽缇村是靠山而建,但这山不过是一座面积硕大的野山,并不高,也不陡峭。
按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估算,这里至少已经深入地平线以下几十米的距离了。
由于怕打草惊蛇,我们不敢大声呼喊,只能压着嗓子。对于我跟胖子的呼唤,堂觉却头也不回。
随着我们脚下的火光越来越亮,向下延伸的阶梯坡度也在逐渐变缓。
我只见堂觉跑过一处拐角,彻底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内,与此同时,我耳边似乎也响起了一声轻微的闷响。
在我们的奔跑中,这声音十分轻微,却瞬间被糯米团子捕捉,几乎毫无延迟地同时炸响在我的脑海里。
接着,声音几乎是在瞬间就变大嘈杂起来,简直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这种突然的变化让人不由发懵,搞不清是真是假。
在走下最后一截阶梯的刹那,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座如同古罗马斗兽场般的圆形大厅,以及不远处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的堂觉。
这圆形大厅里此刻并不消停,遍地皆是飞溅的鲜血跟横七竖八,倒在一滩滩血污中的尸体。这些尸体死相惨烈,大多数都处于断胳膊少腿的状态。
四下散落的残肢碎骨,甚至是被利刃砍下的头颅更是比比皆是,触目惊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子气,直冲人鼻孔……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朋友,单凭我的形容,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那种味道的。
多年以后,我偶然去参观一所新开的屠宰场,宰杀间里就是这种味道。如果非要说,那我会说这气味儿绝不仅是惨烈、令人作呕,更是一种深切的绝望。
在这一片狼藉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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