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夜城!你这是怎么了?呃……啊!~~”
“爸爸,爸爸,你为什么要杀妈妈?你——”
满屋子,满屋子都是血!
满屋子,满屋子都是妻儿的血!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
樊夜城一声大吼,从稻草上翻身而起。
他大口吞咽着空气,像是几天没喝酒的酒鬼。
他看向四周,一张小桌子,一张小凳子,一副相册,一张国旗。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仅有的一扇小窗传递着太阳的热量,照的他身上暖洋洋的。
我又活过来了么?
樊夜城意识到这一点时,全身上下忽然变得酸痛不已。
昨天战斗地太累,以至于来不及感到身上的痛楚就昏一样地睡过去了。早上一醒来,当真是痛的深入骨髓。
但他一看到相册,就像是吸毒的人见到了毒品。他一把抓过相册,匆匆翻看着从前的记忆,想要用精神上的安慰来掩盖ròu_tǐ上的痛苦。
樊夜城翻的很慢,但却很稳。他一页一页地翻着,眼里竟然露出了笑意。那是他做为人的经历,现在想来,却是那么的美好。
他又一翻,翻到了自己一家三口的合照,看着照片里的阳光,看着三个人的笑脸,他的笑意更甚,仿佛与照片中的人融为一体。照片将他带到了过去,带到了他现在不敢想的家。
家?
他的心脏骤然紧缩,像是中了一股奇异的刺痛,那刺痛像根针一样死死地扎在那里,让他痛不欲生。
他不敢拔,他怕拔了就再也找不到这根针了。
樊夜城放下相册,喉咙忽的一阵涌动,头不由自主地往下一伸。
“呕!”
他呕出了一口血,他的心里终于好受了些。可看到那血是绿色时,又陷入了一阵茫然。
我还是人么?
原来,我早就不是人了么?
他试着张口说话,可音却发不出来。
原来,刚才的大吼也是在梦里吼的么?
他忽然很想苦笑,在梦里永远比在现实里畅快。
可那毕竟是在梦里。
在梦里,他可能还是一个人。
可在现实里,他早就被桑保拉公司和魔界两次改造的杂种。
还要坚持下去么?
这是面具男问他的话,他也时常在问自己。
他的心里总有千般疑问,可一当他看见那国旗时,他又不再有疑问了。
他还活着,总得有个目标,有个信仰。
他从怀里拿出怀表,打开看了看。那怀表已经脏了,男孩的照片已经颇显陈旧。
他轻轻吻了下去。
收拾好怀表,他再盖上相册。一转眼,他就出了门。
这是他当了六年边防兵的习惯,他每天都会按时出去巡查一段距离。
不过,他选择的路全是在丛林里,遇到人或者别的边防战士就藏起来。
他不想让部队看到自己现在这样。
他也不愿再回忆起那被屠杀的一夜。
今天的阳光很盛,空气很清新。
他行走在丛林,山背,乱石里。鹰一般的眼不断四处观察。
渐渐地,他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昨天的恩人庄。
樊夜城趴在山坡上面,看着下面的村民们挥汗如雨地收着稻子和玉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是啊,现在是个收获的季节,为什么不笑呢?
每次看到这一幕,他都会会心一笑。这是他辛苦努力的成果,尽管别人不这么认为,但他的内心却很满足。
忽然,他的耳朵微微颤动,他向后一看,丛丛密林之中什么也没有。
但他依然向密林走去。
他相信他的直觉。
“嗖!~~”
樊夜城急忙翻滚,原地上瞬间多了一把刀。
“呸!”
他吐出口里的落叶,双手一抖,两股黑暗力量蔓延到了双手,它们继续延长,化为了两把长刀。
待刀成型,他一个虎扑就往声音来处砍去。林中鸟飞出了一大群,一时间“唰唰”声不停,密林中满是落叶不断在空中飞舞。
十分钟后,樊夜城满脸是血地走出来。
他的身上尽是刀伤,血又流了不少,衣服更是破烂不堪,活活成了一名乞丐。而他的战果,则永远躺在了落叶之上。
他没有一丝兴奋。连续多次的战斗已经快将他的锐气消磨殆尽。
他现在只想吃饭。
他饿了。
但凡是动物,都会觉得饿,他也不例外。
但他此刻很累,他累地连步都跑不起来,只能满满地走。
魔界的力量是能修补伤口,但不能给他带来饱腹感。
他看了看,此刻并没有什么能果腹的。唯一能吃的,就是下面的玉米。
当然,他并不敢去面见村民。
受到魔界浸染的他,任何靠近他的普通人如果时间过久都会被魔界力量入侵。轻者发疯,重者死亡。他只能躲着人走。
他偷偷地下去,步伐很缓慢。
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一丝力量,全靠意志来支撑。
他一步一步地摸到玉米地,伸出右手轻轻地往玉米茎上一撩,黑气瞬间腐蚀了玉米茎,一颗玉米到手。
他不顾玉米上面的风尘仆仆,一口咬下去,几粒玉米粒被挤地飞出。他猛咬几口,也不管是否好吃,就一口咽下,再咬上一口,一口接着一口,吃到后来,还没咽下去就又咬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吃世界上最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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