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皇后的脸色此时也不太好看。
准确的说,今日宗政泽修一来到东宫,她心中就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他同当今太后虽不是亲生母子,但做事情的方法真的可以说是如出一辙,无论干什么,他都不会与她商量后再决定,而是决定后再来通知她,有时候甚至连通知都没有。
到最后,还是从别人那里,才会知道些什么,她若不追着问,他是断然不会主动解释给她听的。
且,他都已经一个多月没曾来过东宫了,今日突然过来,还派人送了好些稀罕物件儿来,自古俗话说得好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是皇上,是一国之主,自然不会是什么奸什么盗,但也有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总归是有事情、不太好的事情要“通知”她,所以才过来了。
而这大箱小箱的珍宝送来,也就意味着,他来找她,并不是什么事会给她带来麻烦,或者说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一下她,而是……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他心里愧疚,所以才会这么做。
当然,愧疚是愧疚,他也绝对不是想要弥补她,而仅仅是....想用这样的方法,使自己得到安慰、令自己心安。
他太高傲也太自负了,从来都是这样,从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改不了。
嫁给这么一个人,享至高无上的权力,可谁又真正理解她?
还好,她的心还是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一个人,这样,她还不至于活得太累太痛苦。
“太子去哪里了,你大可不必跟臣妾说,臣妾对他在不在宫中,在不在曜京,并不在乎。”严皇后执着茶杯的微微手一顿,平静地说道。
宗政华殊分明是她的亲生儿子,而自己也贵为皇后,却又偏偏要叫他作太子,可见是有多疏远。
她,对于宗政华殊去哪里了,一点都不关心,所以地你要说对他还有什么在乎的,那就是……还活着就行。
毕竟,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况且,在这个危机四伏皇宫中,也不一定就是好的,外面虽险,但皇宫又何尝是个安宁祥和之地?
从来都不是。
“你还是一点没变啊。”宗政泽修笑了笑。
她还是这样,一点不在乎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
可她越是不在乎,宗政泽修越觉得她其实是在乎得紧,而为了保护他,她不得不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
可不是吗?
她都已经装了二十来年了,不继续装下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严皇后漠然道,“况且,他不也是皇上您的儿子么?皇上自然不会让他出事的,臣妾又有什么一定要挂心的?”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宗政华殊虽是她唯一的儿子,可她与他之间又哪里来的什么母子情分?她除却把他生下来了以外,再没做过什么作为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参与过他的成长和生活。
母子么?可他们之间,本就是没有感情的,何必勉强凑到一起?既然没必要,那么也就不用强求了。
“那可不一样,朕膝下有很多个儿子,而你,只有殊儿一个。”宗政泽修似乎不依不饶了。
即便这样,严氏的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还是那么……漠然,与己无关般,风轻云淡。
不知道是太坐的住,还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皇上说的这是什么话,臣妾与皇上本就是结发夫妻,所以说啊,皇上有多少个皇子公主,臣妾便有多少个儿子女儿……”严氏掩嘴笑了笑,眸中划过一丝暗光,一闪即逝,“其他皇子们之于臣妾,就好像.....皇上之于太后娘娘一般呀,皇上您说是不是?”
可不就是!
宗政泽修握着茶杯的手缩紧,脸色忽青忽白,明显的不悦。
“皇后说什么,自然都是有些道理的,朕哪儿能说出什么不是来啊。”良久过后,宗政泽修才硬生生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总是这样,从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改不了。
他太了解她了。
她又何尝不是?
两个互相“太”了解的,两个在关系上看似最“亲密”的人,却偏偏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冷战多年从未改变。
就是因为看得太明白,所以两个人对于对方,互相都没有什么吸引力可言了,也就更谈不上感情。
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可宗政泽修这人,总喜欢给她搞些有的没的事情出来,或大或小,她都当他是无心的,只要他不主动跟她说,她哪怕听到了什么风声,也很少很少会跑去问他。
今日这事……
严氏笑了笑,这次的事,他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宗政泽修前脚才刚离开曜京,他就跑来了。
按以往,他必得在挨个十来天,等她发现什么不对劲了,或者等事情差不多传开了,大概已经传到她耳朵里面来了,他才会有可能会说。
他既然来了,而且有异于往常,也就表明了,他不单单是来告诉她这件事的,而是……他还有别的事,也许需要她帮忙。
当然,这件事、需要她帮忙的那件事,他大概也不会告诉她,只是在试探而已。
毕竟,你想利用别人,还要提前告诉别人你要怎么利用他她,然后再让那个人答应你,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吗?
显然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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