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这种人除非真的愚蠢至极,那么倘若有朝一日成为敌人,就会很难对付。
所以而今之际,除了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就只有一计可使了,那便是努力让他成为自己的人。
人都是利益的驱使者,但这个利这个益,往往都不是单纯的指代金钱和权力,其中还包含着诸多人际关系、人情世故……云云。
俞家现在之所以站在太后一边,便是那该死的人情世故。俞榛北一心以为只要与太后站在一条线上,也只有与太后站一边,才能保俞家百年昌盛。
可事实如何,如今还没有分晓呢。
诚然,太后有太后的势力,她只是一个后宫中的人,但在朝中的威信不可小觑,可即便如此,宗政泽修也并不忌惮于她。
她有她的势力和威信,他又何尝没有呢?
能走到最后的才是赢家,而宗政一族,从来都不会输。
是了,是不会输,而非不会认输。
说他霸气也好,说他自负也行,这就是他,他有这个资格狂妄,就因为他姓为宗政,他是宗政一族的血脉,是天之骄子,生下来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而她,曹太后,不过是依附于宗政一族,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庶民而已,其血脉本就是低贱的,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宗政,就没有曹氏,她永远都斗不过他宗政泽修!
这就是天命,而他是天命所归。
“是你过谦了,”宗政泽修收敛了思绪,一杯清茶如口,笑着说道:“南深如今的棋艺,恐怕朕的殊儿都要比不过了啊。”
“难为父皇还能想到儿臣。”
适时,御书房门外响起了宗政华殊随意又带几分慵懒的声音,分明是不屑的话语词句,却显得稀松平常,似是平常熟人偶然撞见时,相互之间问好一般的语气。
实乃怪哉。
对于宗政华殊的到来,俞南深并不惊讶,可以说早在预料之中。
毕竟宗政泽修身旁的公公去找他的时候,还是清晨,还未上早朝。所以不用多想,也能知道这是出于宗政华殊的手笔。
想来,在他去找宗政华殊之后,宗政华殊就去宗政泽修那里旁敲侧击试探情况了。
南关的事情,他知道,宗政华殊自己也早就通过自己在西南片区的暗势力知道了,至于宗政泽修……
俞南深并不清楚。
因为当年宗政泽修未出兵增援,到底是没有收到消息,还是故意为之,他根本不得而知。
之所以晓得宗政华殊有自己的方法知道南关战乱之事,也是因为后来……后来太子亲征平乱那次。
也许上一世他还是错过太多了吧。
所以今生就是来弥补缺憾的。
但,
俞南深忽然又想到了白晏珠,那个女人,似乎真的是个变数。
……
而对于宗政华殊的到来,宗政泽修则是在微微一惊之后,旋即恢复寻常模样,似乎也并不觉得宗政华殊来的过于突然了。
“太子殿下。”俞南深起身简单的行了个礼,算是打招呼,也间接地打破了屋内尴尬的气氛。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宗政华殊看了一眼已经结束的棋局,一边笑着走过去,一边说道。
也不管宗政泽修此时微微暗沉的脸色,直接在距离俞南深不远处铺着紫貂毛的椅子上坐下,拈起一旁小四方木桌上的葡萄吃了起来。
冬日的葡萄,算得上是稀罕物件儿了,在瑞云殿都从来没见到过呢,“这葡萄酸酸甜甜很是可口嘛,还是父皇这明修殿好啊,想要什么……都有。”
此话一出,莫说宗政泽修,就连一向淡然自若的俞南深,都皱了皱眉头。
倘若放在寻常时候,这样说自然也没什么,就好像孩子在向父亲撒娇抱怨牢马蚤而已,可他如果没有记错,这个点儿正是他们父子关系最为紧张的时候了吧?
一句话,就有可能成为导火索。
而宗政华殊这句话,旁的人听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但俞南深……他太了解宗政华殊了,所以他很容易就听得出来此话到底是在说什么。
他都能听出来,这个草木皆兵的皇帝,就更别说了。
确实,不出所料,宗政泽修的脸色此时又黑了一层。
但宗政华殊似乎觉得还不够,吃完一颗后,直接将一盘儿葡萄端到了自己怀里,一边惬意地吃着,又一边很自然地问道:“父皇,您觉得呢?”
“殊儿若喜欢,改明儿朕派人送些去瑞云殿可还行?”宗政泽修回避了宗政华殊的问题,转而说了这句。
避重就轻,显然是不想把这事儿摆在明面上....或者当着俞南深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外人来说。
宗政华殊一笑了之,他不说,他也不追问了,没意思嘛。
总之呢,这明修殿的主人,早晚会是他宗政华殊。毕竟....人,都不可能长生不死。
哪怕宗政泽修再怎么不喜欢他,他也只有他这么一个正儿八经的儿子,若不想让皇位落入他人之手,便只能给他咯!所以他不急的。
“那多没意思啊,”宗政华殊又笑了笑,“今儿儿臣回去时,就得带些回东宫去,给母后也尝尝才行,儿臣记得母后最喜欢吃这个了呢。”
这话也有他意,,,皇后到底喜不喜欢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想跟宗政泽修对着干。
御书房内气氛不见缓和,反而愈发紧张起来,俞南深未锁的眉头始终没有疏解,只得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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