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太端起一旁茶几上的青花白瓷茶杯,喝了一口,看不出生气与否,放下茶杯后,开口道:“成婚之日睡着误时一事,可是真的?”
不怒自威,语气很平淡,但表情却很严肃。
这种丢脸丢到十里地外的事,着实是有辱门楣,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大家闺秀更该端庄持重,在那么重要的场合,就算再累再困,哪怕是掐也该把自己掐醒。
况且家中还有两个未出阁的女子,姐姐如此不知礼数,两个妹妹将来议亲,恐怕也会因这些闲言碎语而愈发艰难。
早知道是因为这,白晏珠也没什么好解释,点点头,开口道:“孙女愚钝懈怠,不仅自己丢了脸面,还连累了两个妹妹,更害得整个白家遭人笑话,孙女诚心悔过,甘愿受罚,在此自请家法,绝不有半句怨言。”
说完,双手放在身前的地上,将头埋了下去。
回来的路上白晏珠向云菽打听过,白家的家法,对女子是用藤条打手板,对男子则是杖责。
于白晏珠而言,打手板啥的,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若要让她去跪祠堂,跪个半天一天的,膝盖都得肿到山高,这副娇滴滴的身子,肯定受不了。
白老太太又是个一心为白家着想,很顾白家面子的人,加上她本就不喜欢原主这个孙女,出了这种事,就算辩解,她也绝对不会维护。
权衡之下,才选择了自请家法。
此话竟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个错来,白老太太也是没想到,她不哭不闹的不说,还要自请责罚,这倒弄得她有些无措和为难了。
“大姐姐,你难道觉得,区区家法就够了吗?!”
白老太太正犹豫着。外面就传来了白筝瑶的声音。
白筝瑶刚从外面回来,才走到门口,就听见白晏珠说什么自请家法,毫无怨言一类的话,心里只觉得好笑,便开口讽刺了这么一句。
走进堂屋后,又质疑地问道:“大姐姐莫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大家吧?”
闻言,白晏珠心里咯噔一下,表面却是风轻云淡,平静得很,反问道:“敢问,四妹妹觉得该如何?”
白筝瑶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张口正要怼回去,白老太太却先开口了,“筝瑶,有话好好说,回去坐好。”
白筝瑶是什么性子,白老太太一直都是知道、清楚的,毛毛躁躁、没规没矩,最是直肠子、急性子。
在家中更是最不知礼数的一个,但在人前,还是会学得一副乖孩子的样子,倒没做出过什么荒唐事。
且她又是家中最小的一个,长辈疼爱娇惯许多,才养出她这性子来,也怨不得她不懂事。
白筝瑶吃瘪,行了个礼,很不情愿地走到白巧璎旁边坐下,开口道:“祖母,我可以说了么?”
白老太太看了一眼白晏珠,心想,莫不是白晏珠真的还有什么隐瞒,不然怎么会一反常态?规规矩矩不说,还甘愿受罚。
思及此,又看着白筝瑶,“有什么事说吧。”
得到了允许,白筝瑶脸上露出笑意,指着跪在地上的白晏珠,“孙女今天出门去买胭脂,正好碰到了李家姐姐,李家姐姐说她亲眼看到大姐姐在红颜阁门口哭,说什么世子府的人薄待她,她却要忍气吞声的话。”
说到这里,白筝瑶收回了手,起身看着白老太太道:“祖母,世子殿下这次没陪姐姐回门,根本不是因为有公务要忙,而是去了红颜阁!而大姐姐她,更是在大街上丢人现眼,我这个做小妹妹的,都替她害臊。”
呵!白晏珠不禁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个白筝瑶,消息如此灵通。本想着这件事,得等到她回到世子府,才能传入白老太太耳朵里,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李家姐姐来。
只是,这哪里丢脸了?要说丢脸,丢的不也是俞家的脸?
听到此话,白老太太的脸是黑了一层又一层,或许她先前并没有生多大气,但这会儿,肯定是气得不轻。
“晏珠,你怎么解释?!”
白老太太看着跪在地上的白晏珠,沉沉地问道。
世子新婚就去逛花楼,而且还专挑在回门的日子,他有错在先是真。
但自古以来,夫为妻纲,抓不住夫君的心,只能说明你没能力,怨不得旁人,大街上哭哭啼啼,简直不成体统。
况且白晏珠作为一个女子,作为一个妻子,作为世子府的正房大夫人,她应该到大度,而不该当街哭闹,把事闹大。
本就是丢脸的事,如今传开来,不仅是白晏珠和整个白家蒙羞,世子和俞家的面子也会不好过,以后白俞两家,可是当不成亲家,反而要变成冤家了。
当街哭闹,与泼妇何异,只顾着自己一时爽快,却丝毫不顾忌后果,压根不为家中两个姐妹着想,无疑是自私蠢笨的行为。
“四妹妹说的不假。”
白晏珠抬头,坦荡地迎上白老太太的目光,接着说道:“不过并非我去哭闹,而是马车停下的时候,就在红颜阁旁边。”
顿了顿,发现白老太太听得有些不耐烦,便长话短说地道:“马车停在那里,孙女只能下车,先前孙女又让云菽云宝去给妹妹们买礼物去了,她们一个都不在,孙女只能在那里等,看着红颜阁的门,看着那辆马车,心里实在委屈难受,才一时没忍住,哭了出来。”
见白老太太的脸色稍微好了些,白晏珠才又来口,接着说道:“孙女这样做,自有不对,可方才四妹妹说我丢白家的脸,孙女是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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