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人,一见温长尉来了,又开始了新一轮议论,评论清一色的倒向了俞南深那边。
其中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用比较尖锐的声音说道:“装什么可怜!嫁人之前就不检点,若非身子不干净,人家堂堂世子哪至于做到这地步,啊呸!真是不害臊!”
白晏珠冷冷的瞥了一眼说话的女人,只一瞬,又收回了目光。
女人心一惊,拍了拍胸口,再一看又发现她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以为刚才那个像冰刃一样利、一样冷的眼神,是自己看晃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闭了嘴。
白晏珠把先前挤出来的眼泪擦干净,怔怔地看着温长尉,“公子若是来取笑小女子的,尽管取笑好了。”
说着,又转向街边看笑话的人:“你们大家也都看到了,想必也知道,当初俞家亲自登门提亲,世子随其母亲雍亲王妃上我家门,如此诚意,定是不信谣言,知道我同尉公子并无瓜葛。”
此话是表明了态度,她与温长尉的那些传闻,全是无中生有,没有的事。
顿了顿,柔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我们做儿女的,只得听从父母的安排。
“当时想着,世子能亲自登门拜访,也是很有诚意的,且家兄曾与世子一同镇守南关,没说他一句不好。本以为自己找了个如意郎君,满心欢喜,也想要相夫教子,平平淡淡过一生,可结果、结果……”
说着,又哽咽了起来,竟哽咽到说不出话,低头轻拭眼泪,双肩微微耸动,简直一副伤心到极致的模样。
“我……”温长尉见她这副伤心可怜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说得有些过分,但碍于面子,他终究是没道歉。
且方才白晏珠一字一句,已经把他撇得干干净净,丝毫不念故情。
是她先做得这么绝的,要说对不起,也是白晏珠先对不起他。
是她有错在先!
思及此,温长尉便不觉得愧疚,也不觉得抱歉了。
“白小姐自己选的路,哪怕哭着,也得走完,既然如此,一个人躲着哭就好,何必跑到大街上来哭,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同情心泛滥,会替你打抱不平么?”
一语中的,是个狠角色。白晏珠本以为他只是个留恋烟花巷柳的青铜段位,没想到竟然是个王者。
白晏珠擦干净眼角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眼泪,一双杏眸还染着几分泪光,却少了先前的几分悲伤,像是心如死灰,淡淡地开口道:“尉公子说得有理,都是小女子的不是,哪怕有再多委屈苦楚,都还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不该出来丢人现眼,更不该污了大家伙儿的眼。”
越是淡然,越是清明,越是无所谓,越让人听得抓心挠肝,难受得紧。
温长尉忽然心软,不禁跨出一步,想上前安慰,却见白晏珠连连后退两步,步履都不稳,却避之若浼。
当真就这么讨厌他么?那从前种种又作何解释?忆起往昔同白晏珠吟诗作对、对月诉情的时光,难免感伤。
白晏珠知道他是因为想起了以前的白晏珠,才会流露出这种表情,心底替他感到一丝不值得,分明可以潇洒一生,偏偏栽到这么一个女人身上。
但也仅限于此,只觉得不值得,并没有同情,温长尉也是个花花公子,遇见原主之前,不知玩弄过多少如花似玉的少女,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尉公子。”
许是害怕温长尉会突然说出什么,白晏珠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还有各位,实在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
说着,对街上围观的人深深鞠一躬,态度十分端正,好似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围观的人哑口,不知该如何回她的这个道歉和鞠躬。
她们不过正好路过,留下来……也只是想看热闹,如今弄成这样,只觉得自己存心不好,对不起白晏珠这一道歉跟鞠躬,自责之余,不自觉地对她生出一分敬意。
而这,正是白晏珠的目的。
道歉?认错?她何错之有!
弱者,向来能赢得多数人的同情,但一味装柔弱,只会让人反感,她前后态度的变化,和现在毕恭毕敬诚心道歉的模样,恰到好处,既能博得同情,又不会让人反感。
既然她的目的已经达成,现在自然也该走了,免得徒生枝节,且因温长尉突然冒出来,时间浪费得太多了,保不准那马车夫都要脱身了。
还不走难道还等着被打脸?
“各位,抱歉。时候不早了,哪怕一个人,还是要回门的。”
说完,又鞠一躬,带着云宝和云菽,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人群中。
温长尉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许久,才悠悠地收回目光,嘀咕了一句,她变了。
“公子,你说什么?”斐墨亦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看着他家公子,疑惑地问道。
他倒不是觉得奇怪,只是很震惊,原来那个柔弱的白小姐,原来骨子里也是硬的。
“没什么,走!”咬着牙回了一句,没有进红颜阁,而是改道去了别处。
经过刚才尖声骂白晏珠不检点那个女人面前时,温长尉停了一下,低狠狠地吼了一句,“管好你的嘴!”
语气中满是威胁的意味。
女人心一跳,连忙低下头,眼睛瞟向别处,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呀,光顾着骂白晏珠去了,没注意到温长尉这个纨绔子弟还在这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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