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羽,还没回来吗?”梁玥珩一手撑在茶案上,食指敲打着桌面,眉心锁成一个川字。
“先前小厮来报,说……说好像在鄞安伯爵府附近看到了竹先生。”
这个竹先生,三天两头样外跑,每每喝得酩酊大醉才肯回来,这次更是过分,不知躲哪里去了。
本是请回来给大公子看病的,可这个样子哪里是请的大夫,分明就是请的祖宗啊!
闻言,梁玥珩敲这桌面的手停了一下,倏而继续轻一声重一声地敲着,眉心稍稍舒展一些,“他还能真的躲起来不成?”……
“公子,夫人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想起了丫鬟急切的声音。
随后便是吱呀一开门声,没等他开口梁夫人就直接创了进去。
见状,長羽连忙退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母……”
啪!
刚要开口,迎来的便是梁夫人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混账,你到底一点没变,找的什么箜先生弟子?呵!分明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如此捉弄为娘和你大哥,是不是觉得很爽?”
说着,步履蹒跚晃了几下身子,梁玥珩本想上前去扶,却见梁夫人扶着额头冷笑起来,终是忍住没上前去。
他这个母亲眼里,从来都只有梁玥璟罢,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她都看不见的,又或者是,从来都知道,但却从来不在意。
认真努力去做一个听话懂事儿子也好,不学无术成天跟狐朋狗友酒池肉林寻欢作乐也罢,反正,在他这个母亲眼里,他永远不如他大哥。
有时候难免会觉得,他不是他亲生儿子。
“呵……”梁玥珩后退两步,亦跟着冷笑两声,“母亲果真还是信不过儿子,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在乎那个人的生死,又何必在乎你们的悲怒喜乐?”
他说的那个人,自是梁玥璟,他说的你们,不用想也晓得是梁老爷和梁夫人。
梁夫人一怔,微微颤抖的手缓缓抬起,好似千钧之重,指着梁玥珩,满脸悲戚和愤恨,“好!好得很!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出梁府去!我们生你养你长大,你就是……”
砰!
梁玥珩拂袖离开,袖角带下茶案上的一套茶盏,哗啦碎一地。
顿一下后,依旧提着步子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不再有一丝留恋。
留下梁夫人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才转过身看着门外,早已不见梁玥珩的身影,身子一软,扶住身后的桌角,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夫人……”许久,见梁夫人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后,外面的丫鬟才小心翼翼地抬起步子走进去,却依旧不敢去看梁夫人。
“滚!都给我滚!”伴随着一阵摔打声,梁夫人声嘶力竭的怒吼传来,好像要将整个肺吼出来才肯罢休。
丫鬟吓得整张脸惨白,连忙跪在地上,一句话不敢说,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夫人在里面吗?二公子呢?”门外隐隐传来符生的声音,那跪在地上的丫鬟才微微别过头朝门外看一眼,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不知又说了几句什么,符生才缓步朝屋子里来,梁夫人看见是她,瞬间泣不成声,扶着桌角软瘫着坐下,肩膀不停地耸动。
“你先出去吧。”符生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压低声音吩咐道。
待丫鬟出去后,符生才走到梁夫人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慰。
张张嘴,本想说什么,终是把话咽了下去。
梁夫人将头埋在符生胸前,整个人抽泣得不行,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总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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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公子深夜来访,还真是让俞某受宠若惊呢。”俞南深的语气中,更多的是戏谑之意。
每次梁玥珩跟家里人闹矛盾,都会跑到世子府来“避难”,于他而言,早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可对于梁玥珩来说,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因一时气愤恼怒顶撞他母亲,第一次想要逃离那个所谓的家……
听俞南深说这种话,难免又是一阵恼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
别过脸一顿,将原本的话硬生生吞回去,改口道:“总之你就别在这儿冷嘲热讽落井下石了,我还得在你这儿多住上几日,把竹若那滚蛋给揪出来才能回去。”
回来的路上分明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一到曜京,那人就完全不受控制了,成天饮酒虚度,常常找不到人。
不过好在,刚到那两日,竹若进府把梁玥璟的病情稳定住了。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世子府宽得很,不差你一个人那块地儿,不过你自个玩吧,我可没那个空闲时间陪你成天玩。”
俞南深淡淡地回一句,又吩咐下人带梁玥珩去耳房住下,自己提步朝书房去了。
梁玥珩瘪瘪嘴,这人……还真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简直莽夫一个,罢了罢了,谁叫他这是“寄人篱下”身不由己呢?冷眼也得受着。
更何况,俞南深的性子他还是很了解的,不这样才奇怪呢。
“对了,刚才听下人们说,深深明天要去鄞安伯家提亲,这事是真的?”
去耳房的路上,梁玥珩突然想起刚才在府门口听到的话,疑惑地问道。
若是真的,这事也太突然了吧。
“是的——”
子昭点头回一句,又补充道:“我们殿下要娶白将军的妹妹为妻。”
说的是白将军的妹妹,而非鄞安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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