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和老王都是信奉着尽人事听天命的自在之人,话语奉承一点儿就是苏轼一般的心胸豁达,他们似乎也算得上心胸开阔。
临近高考时,梁辰在晚自习提前结束的某一个和老王独处的夜晚,谈起过关于命运的故事,梁辰的故事是抄来的,清代袁枚才子《子不语》中的雷诛营卒,他还是信奉着因果业报。
乾隆三年二月里,雷劈死了城外兵营里的一个士兵。但这名士兵平时没有恶行,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而有位与死的营卒同一个营的老兵告诉大家说:他现在是已经改变言行一心向善了,但二十年前刚从军时,曾经做过一件恶事,老兵因为和他同在一个班,所以熟知这件事。
二十年前,小将军曾带着一队兵士在皋亭山下打猎,扎营之时,死卒把自己的帐房立在路旁。傍晚时分,有一位下山化缘的小尼姑经过他的营帐外。死卒色心大起,见前后无人,竟然把小尼姑拉进帐房想要奸污她。小尼姑在拼命抵抗下寻得一机会跑掉了,但她却把裤子落在了营帐。
死卒跟着小尼姑追赶了有半里地在一个小村外不见了尼姑踪影,便折返回了营帐,而尼姑在心惊胆战下躲进一户种田的农户家。
小尼姑躲避的那户人家,只有一名妇人、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丈夫则在外面做工。少妇见尼姑光着腿进屋,想着自己男人不在家尼姑万一有所图谋,自己难以应对,就想赶她走。
小尼姑含着眼泪将士兵想要qiáng_jiān自己的事讲了一遍,哀求借宿一晚。少妇见她实在可怜就同意了,并找出自己的裤子借给她,尼姑约定着三天之后就来归还裤子。
小尼姑遭此大难,心里实难安定,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在天未亮时就匆匆离去了。
两天后,妇人在城里做工的丈夫回到了家中,脱下脏衣服要换,妇人如往常一般将脏衣服拿出门外要洗,他的丈夫打开衣箱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裤子,而妻子衣物的却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丈夫便出门问妻子自己的裤子放到哪里去了。
妇人听见丈夫找不到裤子,便想起了肯定是前两天自己错拿了自己丈夫的裤子给小尼姑,妇人有些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想要解释之时,自己五六岁的儿子在旁边抢着说道:‘昨夜和尚来穿走了吧。’
丈夫起了疑心,便一把抓起孩子,恶狠狠地逼问着自己儿子是怎么回事,小孩有些害怕自己父亲突然的愤怒,于是把夜里和尚怎么来求娘亲,怎么留宿,怎么借裤子,怎么摸黑就走一一相告。而妇人极力声辩是尼姑不是和尚,无奈丈夫不肯相信,开始只是辱骂,之后又捶打她,还询问了周围邻居,邻居们都以事情发生在夜里,推说自己不知情。
妇人实在无法忍受冤屈,最后上吊身亡。
第二天,丈夫打开家门,见小尼姑拿着裤子前来归还,还提着篮子装着糕点作为致谢。小孩指着她告诉父亲:这就是之前夜里来借宿的和尚。
丈夫心中懊悔,痛心不已,指着不明所以的小孩痛骂道:你啊!你啊!一句话害死了你娘。说完,丈夫便把小孩用棒打死在少妇的灵柩前,自己也上吊了。
邻里都觉得此事报官无非增添麻烦,于是互相帮忙殓葬了三人,平息了这件事。
到了第二年冬天,将军又来此地打猎,便有当地人拿这件事告诉将军的。将军说:“我虽然知道是那个小兵,但事情已经过了,于是没有多说。我曾私下告诉那个小兵,他很是吃惊,从此改恶行善,希望能掩盖罪过。但是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二十年的光阴不过是老天赏赐于他的善果,他终究还是逃不过三条人命的报应。”
“老王,你信佛吗?”梁辰问道。他们村子里笃信佛教的,几乎家家户户有香火,年年佛节不错过。
“不信。”老王摇了摇头,说道,“我以前就不喜欢佛教的东西,你平时在寝室里再重新解读《西游记》之后,我就讨厌了,佛,太虚伪了。”
“不过,我有点相信宿命论!”
“我命由我不由天!”
“梁子,你想过这样的假设吗?我们的人生其实都写在剧本上,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有时候努力了!有时候放弃了!有时候去做某些事情了!这些看似是我们自己主观决定的事情,有没有可能早已经设定好了,我们就像是一段早已编译好的程序,只是在世界的电脑上运行了一遍,成为一段数据而已。”
老王说得像个哲学家,人生的三大难题本就没有定论,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一切始终没有像是体育比赛那样的明确规则的答案。
梁辰夜晚时也有过如此的猜想,这个世界是以自己为中心运转的,身边的人、目所能及的风景、脚下走过的路······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存在而存在,当自己踏上远方时,家乡的一切都消失了;当自己与朋友不再联系时,他被抹除了;当自己死亡时,世界也随之死亡······我们就是我们世界的主宰。
“要是政治老师听了你这番话,肯定得切开你的脑袋研究研究,学哲学的时候咋没有这么好使。”梁辰喝了口水,笑着老王的诡异逻辑。
“其实我奶奶也和我讲过这样因果报应的故事,我听得挺多的。”老王避开了要说服梁辰的争辩,主动换了个话题。
“然后呢!”梁辰见着老万半天不语,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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